安宁几乎要哭出来了,声音又娇又急。
顾玄祁的手就这样停下了,人生中头一次有了无措的情绪。
他管教昱儿管教得太过顺利,以至于突然多出两个妹妹来,他还试图用对待男孩子的方式对待安宁。
是啊,安宁如今都十七岁了,及笄礼早就过了,男女有别,他就这样擅自打开少女的衣柜,实在是不妥。
顾玄祁扭头看向安宁,发现她的眼眶中已经盈满了委屈的泪水,一眨眼,像滚珠似的掉了下来。
“我……”
顾玄祁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宁见顾玄祁犹豫了,果断再次上前,后背死死抵住柜门。
她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如今回想起来,实在令人感到害羞……
安宁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了耳尖,此时她庆幸自己戴着面纱。
屋内气氛尴尬,只有顾玄昱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
顾玄祁动了动唇,道:“抱歉……”
随后,不等安宁做出反应,他带着顾玄昱仓皇离去。
顾玄祁走后,安宁呆呆站了半晌,又慢慢蹲下,平复剧烈的心跳。
差一点,大哥就发现那晚的女子是她了。
安宁果断地将衣柜里的衣袍藏在了更深的地方,待夜深之时,院子里没有丫鬟了,她便让惜月拿去烧掉。
兴许是顾玄祁这次觉得自己实在过分,第二日一早,他托人送了许多糖果过来。
糖果都是他派人一早去街上买的,用油皮纸好生包裹着大大小小的糖块。
安宁捏起一块含在嘴里,将糖块全部装在了瓷器罐子内。
倘若她没与顾玄祁发生那件事,说不定两人之间当真能成为感情极好的兄妹。
一连几日,安宁都没有再见过顾玄祁。
顾玄祁之前提到的,家宴过后请郎中的事情,自然也不了了之。
她终于得以喘息了之后,也开始思索来时在客栈发生的那些不正常的事情。
来之前,自己被母亲临终前托付给了顾家,岂料安茹得知了此事,她的姨娘一连闹腾了好些时日,想把安茹一起捎带过去。
那可是顾家,且不说顾珩年轻时身居高位,因军功封侯,家境殷实,有权有势。现如今他的长子顾玄祁更是年轻有为,继承其父亲的权力后,这两年在政事表现中可谓大放光彩。
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人人都巴巴地上前结交,更别说让安茹去长住,让其收她为养女了。
两人的父亲也同意安茹前去,于是早早地同顾家通了信,得知其愿意后,便立即着手为两姐妹准备行囊。
安宁闭上双眼,仔细回忆起那日的情景。
“姐姐,我的脚崴了,好痛……咱们的郎中住在四楼拐角处,你去帮我叫他下来吧。”
安茹的脚突然崴了,茶水泼在了安宁的腰间。
她们二人当初住在同一间房里,安茹想趁机动点什么手段,可太容易了。
后来,她依照安茹的话去了所谓的郎中的房间,打开门后,见到的人却是顾玄祁。
可为何,当时的她脑袋会那么昏沉?
安茹是在什么情况下给自己下了药?
安宁正仔细思索着,思绪突然被推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