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即使争赢了又怎么样呢?即使证明薛念就是怜悯他又怎么样呢?
他杀了薛念么?
跟这个人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么?
他大张旗鼓的厌憎了薛念这么多年,弄的宫里人尽皆知,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些年以来,不听话的人被他铲除的七七八八。
他踩着累累白骨踏上这个皇位。
太子死时还深信不疑他的“效忠”。
他费尽心思,对待屡屡给自己找麻烦的水匪头领三擒三放,只为了收买人心,找到收割三皇子性命的操刀手。
他逼着沈煜自尽,用碎瓷片割开沈烨的喉咙。鲜血溅到脸上那一刻,他没有分毫顾及过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只有酣畅淋漓的畅快。
温如松那样有功于社稷的老臣,只因为一句话就被他变着法的排挤。
完颜楚楚污蔑他偷东西,他就忍辱负重,笑脸迎人,直到把对方送进祭司殿中,让对方生不如死。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其实这些被他要么记恨要么厌憎的人,表面上与他的关系大抵是和谐的。
反而薛念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他摆上台面针锋相对的人,这个明显就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
为什么?
无解。
不过既然不能杀也不会绝交,还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儿?
那样不是更可笑?
衬得他像个得不到糖就大声嚷嚷着不想要,实际却指望糖自己蹦到眼前的幼稚鬼。
沈燃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再次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好,是朕错了。朕不应该怀疑子期的忠心。”
反正在这世上,很多事儿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分对错论输赢的。
也没这个必要。
从前他或许会较劲,可现在他知道没这个必要。
因为分出来也是两败俱伤,没人能得到好。
没有想到沈燃竟然这样轻易的就偃旗息鼓了,薛念眸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看着面前人苍白的脸。他愣怔了片刻,极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薛念静静的看着沈燃,眼底光华流转。
红衣青年轻声道:“陛下,你觉得我应该我可怜你什么呢?可怜你大权在握,可怜你生杀予夺么?()?()”
沈燃怔了怔。
薛念轻叹了一声:“我跟你保持距离,你觉得我跟你不是一条心,我跟你坦诚相待,你又觉得我是在同情你,陛下,你也太难伺候了吧。你总不能一边嚷嚷着要我忠心,一边又觉得让我忠心是件不可能的事。()?()”
沈燃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望着面前这个红衣青年。
他看起来很平静,可脖子上隐隐可见的淡青色血管却出卖了他。
梦中的一切如在眼前。
仿佛连身上也还残留着那样的痛苦。所以才会疼得如此厉害,如此撕心裂肺。
沈燃在晕倒之前的某一个瞬间瞥见了那些攻击他的“怪物?()?[(.)]◇?#?#??()?()”
的影子,不知为何,他受幻觉的影响要比薛念大的太多了,以至于行动迟缓,如今他身上到处都是“怪物()?()”
留下的伤,显得既疲倦又狼狈。
他没有继续同薛念争执。
这种事情,即使争赢了又怎么样呢?即使证明薛念就是怜悯他又怎么样呢?
他杀了薛念么?
跟这个人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么?
他大张旗鼓的厌憎了薛念这么多年,弄的宫里人尽皆知,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些年以来,不听话的人被他铲除的七七八八。
他踩着累累白骨踏上这个皇位。
太子死时还深信不疑他的“效忠”。
他费尽心思,对待屡屡给自己找麻烦的水匪头领三擒三放,只为了收买人心,找到收割三皇子性命的操刀手。
他逼着沈煜自尽,用碎瓷片割开沈烨的喉咙。鲜血溅到脸上那一刻,他没有分毫顾及过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只有酣畅淋漓的畅快。
温如松那样有功于社稷的老臣,只因为一句话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