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小荷安全了,季淮安已经筋疲力尽。
凭借着最后的意识,拖着门板费力地在土石流里探路。
还在带着百姓撤退的布尔和明礼,看到季淮安从土石流里出来了,赶紧带着几个官兵上去救人。
等确定他们接过了小荷,季淮安这才没了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侯爷!”
“侯爷坚持住!”
两人拖着季淮安往安全的区域撤,季淮安彼时已经浑身泥土,就连鼻腔里也都是泥土。
天公不作美,危急时刻,又下起了大暴雨,土石流眼看着越来越严重。
现场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苏县令看着救不过来的人,和被泥土吞没的无力感,顿时双膝跪地仰天长啸。
“老天爷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啊!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布尔和明礼好不容易给季淮安拖上了马,回头又看苏县令崩溃的样子。
故作镇定。
布尔上前搀着苏县令往后撤。
明礼则带着大家继续疏散难民。
而此刻的另一边,段欣喻正在厨房忙活着给难民煮粥,一个不小心手就碰到灶台上,顿时就烫得红了一片。
弗冬赶紧给段欣喻接了凉水:“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
段欣喻眉头微皱,她也说不上来怎么了,反正就是季淮安走后,他就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
总觉得赈灾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几天也总是心不在焉心浮气躁。
正赶这时,张瑾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贺鸿阳走的时候,奉命带了救助灾区的粮食和军粮,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东西都被抢走了。”
段欣喻脸色顿时惨白:“什么?东西丢了,人怎么样?”
张瑾然脸色也十分难堪:“贺鸿阳不善武艺受了点伤但不严重,随行的一路人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没了一半的人力。”
段欣喻听了更觉得不妙。
前有季淮安遇刺,后有贺鸿阳被抢,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从中破坏!
看来,果然是有有心之人不愿意让季淮安赈灾成功。
想到这,段欣喻越发的意识到问题紧迫。
“灾区没了粮食,百姓就算救出来也会饿死,军队若是没了粮草,也没有力气赈灾,若是后备粮草供不应求,只怕会出大乱子。
张瑾然的父亲是张大将军,曾经和季淮安的父亲老侯爷,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张瑾然作为将门虎女,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若是有人故意要从中作梗,朝廷就算是下发再多的粮食,敌在暗我在明,恐怕想到灾区都是难事。”
段欣喻想着,到是有了个法子,只是十分冒险,当即眉头紧皱地看着张瑾然。
“张大娘子,若想揪出背后的人来,在成功地运送粮食,我倒是有一计,只是如今朝廷之中,一来没有人愿意管水患一事,二来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无可信之人,恐怕要你我来共同完成。”
张瑾然本就是爽快的性格,一听她这么说,当即拍拍胸脯。
“你放心,去了前线的不止你家侯爷,贺鸿阳既然也去了,那就是我们两家的事,况且,谁说只许他们男人建功立业,咱们女子也有自己的谋划。”
段欣喻就知道她定然会答应,当即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