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段欣喻搀扶着秦氏:“婆母放心,侯爷他是有大福气的人,定然不会命丧于此,我已经叫了孟栩去江南,相信有孟小娘的陪伴,侯爷一定能挺得过来。”
秦氏纵然平时不喜欢孟栩,可到了关键时候,也知道自己儿子平日里宠爱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硬撑着身子来到了祠堂,然后直接跪在了蒲团上。
“满门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我儿挺过这一关。”
段欣喻看着秦氏泪流满面的样子,终究是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此刻的另一边,沛氏在得知季淮安性命垂危后,猛然之间拍案而起。
“什么?居然只是性命垂危?这两个人真是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能让季淮安命丧黄泉!居然还给他留了一口气!”
季淮常在旁边却是逍遥自在的吃上了点心。
“娘,你大可不用担心,那刀都已经插到了胸口上了,我哥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侯爵之位早晚都是我的。”
沛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这孩子懂什么,做事就不能留后患,万一那季淮安挺了过来,那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季淮常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明白,自家母亲有什么好过分担忧的。
“娘,江南那边现在本就水患未平,意外多的是呢,我哥又心口中的刀子,他就算是个活菩萨,估计也难逃这一劫,我看呀,你是过分担忧了。”
沛氏倒也觉得,自己儿子说得有几分道理,不由得也跟着松了口气。
“说的也是,不过就算如此,咱们还是要万分小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既然你哥还剩下一口气,那咱们就想办法,让他断了这口气。”
说着,沛氏得意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季淮常闻言起身:“娘,儿子都已经想好了,等我哥死了以后,我就是宁远侯,到时候我才不去考什么科考,如今朝堂之上,储位之争正盛,恒王眼看着就要娶高丽的熙妍公主,恒王在朝廷之中又颇得人心,定然是未来的储君,儿子一向都和恒王交好,日后他做了储君,儿子加官进爵是早晚的事儿。”
看着自家儿子得意的样子,沛氏瞪了他一眼。
“储位之争尚未明确,你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好,以免站错了队,日后也要付出代价!”
季淮常却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颇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母亲,你那是妇人之仁,你就放心吧,儿子心里有数。”
看着季淮常大摇大摆走出去的身影,沛氏颇有些无奈的叹息摇头。
一旁的嬷嬷见状,赶紧递上茶水。
“夫人别急,咱们家少爷自己心里有数着呢,恒王如今得势,少爷与他交好也是好事。”
沛氏深深的喘了口气。
“但愿这孩子,能对得起我为他的一番谋划吧。”
孟栩在段欣喻的安排下,快马加鞭两日就到了江南。
等她到的时候,季淮安还没有任何好转,一直昏睡着。
孟栩一到衙门,就疯了一样直接扑到了季淮安的卧房。
贺鸿阳看到她来了,而段欣喻没来,都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孟栩像是听不到他的话,目光直接定格在床上躺着的季淮安身上。
她脚步铿锵的走过去,在看到季淮安的脸色惨白如纸的瞬间。
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蜂拥而出,甚至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孟栩猛然一下扑到床边,晃动着季淮安的手臂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季淮安,你给我醒醒,你给我坚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