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壮汉额头上的“川”字立刻成型,沉声说道:“二牛,把屎铲了。”
“是,师父。”
应声的是一个同样皮肤黝黑如铁塔一般的年轻伙子,二话不说,抬腿就向刁时茂走过去。
刁时茂瞧着有点怵,但又无处可退,只能嘴上顽抗:“嗳,嗳,你干什么?我已说了,此路……嗷哦……”
年轻伙子一记迅猛无匹的重拳击打在刁时茂的腹部,能听见清晰的“嘭”一声响。
刁时茂直接被打成大虾状,口鼻喷水,苦胆都要被打出来了。
二牛收手,刁时茂扑倒在地,像条蚯蚓一样扭动哀嚎。
二牛又扫了一眼,几个泼皮脸如土色,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正当气氛紧张到快要凝固的时候,二牛突然起脚,“嗷哦……”,刁时茂又是一声惨叫。
二牛的这一脚,将扑在地上还没扭顺溜的刁时茂,踢到了几个泼皮的脚跟前。
“拖走!”说完他就回到了中年汉子的身边,定定站着。
几个泼皮赶紧抬起刁时茂逃窜。
边月容却追了出来,喊道:“将农正典叫来,老娘在这等着他!”
中年汉子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责怪道:“阿月,你一个女娃子,怎能如此粗俗,要懂礼仪。”
“哦。”
边月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何大猷与小顺、小陈,笑着说道:“大猷,开门营业。”
随后又对中年汉子说道:“阿爹,进去坐吧。”
中年汉子抬手阻止:“不急,抬椅子来,我就坐在这里等。”
一盏茶的功夫,农正典御剑而来,还带着惨不忍睹的刁时茂。
这厮佝偻着腰,脸色苍白得可怕,两个黑眼圈中间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珠子。
二牛的一拳一脚,几乎将他的修为给打废掉。
农正典落地后环视一圈,看着中年汉子以及随行的十几人穿着都很朴素,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法器,并不像大家族的风范,心中顿生轻视。
要知道农氏家族在景州可是仙家豪门,不说别的,单是这份眼力就绝不会看错。
一群乡巴佬,在这儿充什么门面,呸!
“是谁出手伤人的?”农正典问话的时候头扭向一边,连正眼都懒得瞧上一眼。
二牛正要走出去,边月容先跳了出来,叉着腰应道:“是我。”
农正典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起兰花指说道:“边月容,你可真能作啊!叫着一帮乡巴佬就想跟凤渚宫作对?我劝你……”
“你是谁?”
农正典还没啰嗦完,但中年汉子一句话就让他的脖子跟卡住了一样,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隔了一小会儿,术法消失,农正典一阵剧烈咳嗽,粉白的脸咳得通红。
“咳,咳,我……我是二界城的商帮帮首……”
“你还不够格,叫凤渚宫的人来!”
没等农正典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的脖子又被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