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日的酒怎么如此烈,过了半个时辰了不仅不见酒醒,反而更加头晕了。
沈策此刻有些失神,但心中仍犹疑着薛氏在太子妃这儿的事情,是太子妃想借薛氏邀宠?还是太子妃胁迫了她?
他循着烛光的方向向前走,飘纱又把人给挡住,他拂开脸上的纱,突然闻见馨香一片——奇怪,薛氏素日里不是只用梨香吗。
“殿下,奴婢伺候您安置吧。”声音远远的。
薛氏怎么自称奴婢了?沈策心下奇怪,但转念想,薛氏性子跳脱,偶尔也喜欢逗他,可能是故意作怪罢了。
但他还想着这里是太子妃的寝殿,他不能在这里和妾室敦伦,不仅打了太子妃的脸,还有失太子的体面。
“薛氏”上前来,双手柔弱无骨地攀上他的后背,“奴婢伺候您。”但动作十分不自然,声音也微微发抖。
不是她——
太子爷几乎是立刻喝止:“放肆。”
“薛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抖如筛子,“奴婢奉太子妃之名伺候太子爷。”
沈策沉下脸去,盛怒之下,他的酒已然醒了七八分。这时,他才重新开始打量起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小小窄窄的肩膀,乌油油的披散开的头发还有颈项内不经意露出的一片雪肤,确实是像极了薛氏。
“抬起头来。”沈策寻了个椅子坐下,嗓音冷淡中透着威严。
丫头抬起头来,眸中含泪,年纪尚小——
沈策面无表情地摆弄着一只玉扳指,这时才开始审视她。
最像的其实是身形,远远望去只当是她,而那张脸,粗看来确有五六分像薛氏,但细看之下还是不同的。若今日自己没醉,断不会如此失态。
不过——她这身装束,定是有人从旁指点了。不过薛氏寝殿内之事,除了他以外,外人从何得知?即便是尊贵如太子妃,也断没有闯进姬妾后院去探看的道理。
他眯了眯眼,想来,是薛氏那儿出了漏子了,太子妃——很好。
沈策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跪在地上,小声回答:“奴婢珙桐。”
沈策掏出腰刀,用锋利的刀刃在手指尖飞快地划了一道,沁出点点殷珠。
珙桐花容失色,忙不迭地在地板上叩头:“奴婢知错,请太子殿下赎罪,奴婢知错了。”
“帕子在哪儿?”沈策懒懒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