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算是发现了,她如今是越来越娇了,眼泪说来就来。他赶紧上前去把人给搂在怀里,哄了又哄,又给擦眼泪,又赔不是的,把李世英给看得个目瞪口呆。看着身边东篱等人一脸司空见惯的样儿,又觉得自己见得还是少,于是一脸官司地把头给低下去了。
薛锦荔刚刚被哄好,就听见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还是被太子爷给一脸平静地说出来的,此时此刻,太子爷的嘴里正塞着一个被他抢走的他儿子的宝宝辅食。
“孤前些日子派奴才们去了一趟江秀镇,见了你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太子爷姿态高贵地嚼着宝宝辅食鲜鱼土豆泥,偶尔开尊口夸赞一下:“味道适口,孤偶尔夜间批折子,常觉得腹鸣如鼓,此物很好,多做些来。”
薛锦荔匆忙点了点头,赶紧抓住太子爷的手臂问:“爷莫不是在逗妾吗?”
直到看到太子爷一脸“这有什么”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啊!
她赶紧坐在一旁,靠着太子爷东问西问,“父亲母亲好吗?家里生意如何?妹妹可许了人家没有?弟弟学业还好?”
太子爷一脸无奈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你这是让孤先回你哪一句?”
“反正夜还长嘛,爷慢慢给妾说,细细地说。”薛锦荔很狗腿地靠上去,眼睛笑成小月牙,仰着脸撒娇卖萌。
“成,孤慢慢跟你说。”太子爷一本正经,“你就只管饿着孤?”
薛锦荔一拍脑袋,真是有了儿子忘了夫君。她赶紧吩咐小厨房,去把她前些日子研制的猫耳朵面片鲜汤做一些来,然后再拌一盘牛肉,务必要切得厚厚的,配上一小碟腌辣白菜,还有她酿了很久的米酿也拿来,她要喝个痛快——在她老家,女人生了孩子都是要哺乳的,进了东宫她才知道,达官贵人家里的妻妾是不许给孩子哺乳的,都有乳母。她觉得非常好,乳母人家是专业的,肯定比她的好啊,而且又能解放她自己。
反正要是哺乳,她肯定就喝不了酒。她就觉得现在挺好的。
她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太子爷果然对那个小猫耳朵汤感兴趣了,矜贵地尝了一口汤,鲜美异常,眼底的惊艳都掩饰不住。
开玩笑,这是她自创的浓汤宝煮的好吗。又是鸡汤粉块,又是海带又是虾米粉块,喝的时候丢一块进去煮就行了,不鲜都不科学!
小面片擀成厚厚的面皮,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猫耳朵模具一个一个卡上去,简单便捷又快速,最后再撒上一把鲜爽挺括的小白菜,一碗猫耳朵面片汤就得了。
太子爷“矜持地”喝了三碗,又把牛肉吃了两盘,辣白菜也没放过,又喝了几杯米酿,李世英差点要上前去劝了,咱们太子爷这才堪堪作罢。
这时候,酒足饭饱,太子爷把奴才们都给遣了出去,这才开了金口。
先是把自己对她的一番打算给说了,说有意提她为良娣,要是当了良娣,那就是正经主子了,东宫的令牌她也能有,叫个太医什么的也能直接使唤人去叫了,也能上皇家族谱了,儿子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魏氏和陈氏几个在她跟前儿就要行礼了云云。
一番话下来,把薛锦荔给说得晕晕的,她开口问了一句“蠢”话:“爷提我是因为我生了孩子吗。”
话音未落就吃了一个栗子。
她眨着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说了句蠢话。她的儿子又不是太子爷的第一个儿子,更不是唯一的儿子,要是这么算,魏孺人要委屈死了,她生的可是长子,难道不更应该是贵子?如果母凭子贵的话,她早就先自己一步升上去了。还轮得到自己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太子爷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母凭子贵,有的从来都是子凭母贵,自己喜欢谁,谁的孩子就会被爱屋及乌地宠爱。
太子爷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你是差一点就把孤对你的一片心给误读了,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抓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说:“孤有意提你,但你之前家世不显,又无功绩(宫里的女人功绩当然就是生孩子啦),孤要给父皇上折子请封你都拿不出道理来。如今你给孤生下了一个健康壮实的好孩子,有了说头,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