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事儿。就是夏天穿得薄了些,是以看着吓人。”薛锦荔说道。
太子爷看向一旁的白芷,白芷不卑不亢地跪下回话:“良娣膝盖有旧疾,这次是被激起来了。”
“旧疾?”太子爷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但见薛锦荔低下去的头,他突然想起来了,就是他前几年去前线,太子妃为难阿荔,叫她跪的时候留下的旧疾吧,“看需要什么药材,孤叫人开库房去取,不用为孤省钱。”
一夜过去,薛锦荔终于可以歇歇了,太子爷却还要去宫里谢恩。
皇贵妃特地把太子爷叫去了,问他:“本宫选的两个女孩子都是顶顶好的,伺候得你还可心?”
太子爷礼数周全:“谢母妃体恤,一切都好。待她们有了造化,再领来给母妃请安。”
东宫的女人能有什么造化?自然是多生孩子了。可惜,她们怎么会有孩子呢?
皇贵妃淡淡地点了点头,兴致不高的样子,想了想又提起了一个话茬儿:“那日和宫觐见,本宫瞧见你那个良娣了,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是不错。”
太子爷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他并不喜欢薛锦荔和皇贵妃走得太近。他如今宠爱她,千万种理由当中,自然也有她身上不牵扯任何政治因素的原因,若有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况且,她那么单纯,他也不希望皇贵妃的手伸得那么长。对她和孩子们都不好。
到了下午,太子爷回了东宫,直接去了漱玉斋。现在,千头万绪的事物牵扯着他,唯一能歇歇脚的方寸之地也只剩下漱玉斋了。
去了,正看见她在收拾箱笼,把厚衣裳先用樟脑球熏过了叠在箱子底下,又把不大穿的衣裳分送给各个宫女们—自然不是她们的服秩,但不乏有巧手的姊妹们拆了重做就是新衣裳,这样的好料子才是最难得的。摆件儿什么的也拾掇起来了,四处兵荒马乱的。
太子爷捏起他们二人与人一个的那把玉如意,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李世英总管上午来说,新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这几日挑个吉庆的时候说话就要腾地方呢。”薛锦荔忙得脚不沾地。
太子爷一把把她拢住,“你也歇一歇,这些活计哪用你亲自来?是奴才不够使了,还是不得用?若不好,孤再给你换些好的来。”
东篱几个好像脚下突然生了钉子,不敢动了。耳朵竖起来,这是要掉脑袋了吗……
只见咱们薛主子这么往太子爷怀里一歪,腻歪道:“哪儿呀,个顶个的利落呢。妾有些衣服是太子爷赏的料子,怕她们收了我找不到,这才亲自收呢。”
这话听着是有点腻了,但谁让咱们太子爷就吃这一口呢?这不就对上了。
……也是,咱们主子是谁啊,这种小话儿还不是信手拈来?真是多虑了。
两个人就那么靠在一起了,几个奴才也悄悄地放下了手里头的东西,默默退下去了。
桑榆之前被薛锦荔交代了去内务司取了一些樟脑丸来,兴冲冲刚就要往里进,却见众人都在外头,她朝门缝里瞄了一眼。就看见他们薛主子和太子爷那么两个金尊玉贵的人靠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靠在一起摇啊摇的。
她捂着嘴儿退出去,“太子爷和咱们主子一句话也不说,就靠着。”
不妨叫秦姑姑笑拧了一下脸,“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还笑呢。”
东篱也过来瞪了她一眼:“背地里怎好议论主子的事,你的规矩也是学到头了,谁的事儿都敢拿出来说了吗?小心你的皮。”
桑榆吐了一下舌头,做哈巴狗状:“好姐姐,好姐姐,求求你教给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