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上一次跟你出来这么?久,是不是高中毕业的时候?”
“对,”不假思索地,女人立即给出回答,“基本上大半个暑假我们都待在一起。”
开车去周边城市闲逛,或是到商场里?疯狂购物都是常有的事。许知意回想起来,脑海中停留的画面居然?是自己玩累了,迷迷糊糊倚在对方肩头?的景象。
万家灯火沦为喧闹的背景。鼻尖是沉沉的檀木气味,她不需要刻意将视线定?在某一点,目光所及只有对方,但心里?却是满满当当的。
那一瞬的心安,出国六年她再没有找到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带给她同样的感觉。
“我挺怀念那时候的,阿琰。”
思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被名?为回忆的细线拉扯,散落一地。她不知该怎样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脸颊微红地将话题扯远。不知不觉,说?到两人之间?久未谋面的六年。
某一瞬间?,她嗅到空气中骤然?膨胀的占有欲:
“老婆,你在国外的这些年,应该也有不少?假期吧?”
“不算太多。”仿佛心有灵犀般,许知意隐约猜到其未说?出口的潜台词,主动接过话头?,“刚开始我不断参与?聚会,慢慢发现?毫无乐趣的狂欢占到多数,融也融不进去。之后我将时间?更多从无意义的社交转向?科研,顿时觉得有意思多了。”
不用说?的太详细,她觉得裴清琰应该也知道。确切地讲,她每日的行踪都逃不过对方手掌心。
好?比一个很小?的例子:
但凡有意骚扰她的人,第?二天就会因各种各样的缘由而被狠狠修理一顿,从此见到她都要绕着走。
刚开始,她只觉得是其作恶太多,被看不顺眼的人惩罚一番罢了。渐渐地,次数一多,她也明白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帮助她,只是没往裴清琰身上猜。
也不敢猜。
很矛盾的心态。她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是对方,偏偏愿意洗脑似的相信那百分之一,自我欺骗。
就像钻进一个死胡同,她无论如何也不愿考虑两人关系的另外可能性。
“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
心头?隐隐触动,许知意轻声?叹息,抬眸看向?湛蓝得没有一丝阴霾的天空,似在透过其看多年前纠结的自己。
她遇到不少?曾对她表露好?感的人。
手段低级或娴熟,有人袒露真?心,有人只是玩玩而已。
最后无一例外地,都被她礼貌拒绝,不带犹豫。
不是她不愿开展一段恋情,而是她总条件反射般将那些人拿来与?裴清琰方方面面做比较,结果自然?毫无悬念。
又或者,她已经习惯了对方默默的陪伴,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站在身侧。
“老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多想,平添烦恼。”
女人凑过来,低头?轻吻她的眉心,柔软的语气不无暗自雀跃的得意,“老婆现?在是我的,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