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的夜黑得稍晚,但此刻沉沉的夜色也已经犹如毛毡般缓缓铺开,好似要遮盖住这天地间唯一的光源。
时醉摸了摸阿玉的头,刚要开口,却先剧烈地咳了一阵,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震出来似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水雾瞬间盈满整个黑眸。
叶惊秋吓得要死,赶紧凑过去忙不迭地送上准备好的热水:队姐姐你小心点,不着急不着急!
时醉偏头接过抿了一口,耳后泛起一团不易发觉的薄红,强作镇定道:没事儿,只是忽然有点不舒服而已。
小秋为什么姐姐叫得这么顺?姜之南明明已经可以相信,为什么小秋还不叫她队长,反而叫她姐姐?
时队长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实在对类似姐姐的亲昵称呼接受无能,容忍aether叫她阿时已经是我们超级冷酷特别无情队长的底线了。
姜之南在一旁有点着急,她刚要开口询问,叶惊秋便拉过阿玉的手,轻声道:阿玉姐姐们有事情要说,我们先出去好不好呀。
阿玉大约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乖巧点头,主动牵着叶惊秋出去了。
病情很严重,到这个阶段,据我所知已没有能缓解的药物了,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醉才缓缓道,我对医学方面的知识并不很了解,但我有一位朋友的家属恰好也是这种病,她坚持大概了三年,还是去世了。
姜之南眼神黯了黯,她曾向阿玉姐姐发誓要照顾好阿玉的,这个结果叫她难以接受。
真的、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么?比如能延长寿命的药物也行的!阿玉得这病也不过两年。
北京有家研究所在做还在实验阶段的靶向药,但药效恐怕不是很乐观,这孩子......时醉顿了顿,委婉道,为了减少痛苦缅甸这边我知道有一种药物效果不错。
姜之南呼出一口长气,忍住落泪冲动,还是对时醉点头,深深地鞠躬:谢谢您,能知道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
时醉摇头:不客气。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静,叶惊秋听到两人对话结束,带着阿玉重新钻了进来,她看着姜之南脸上的凄色没敢细问,只小声提醒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姜之南点点头,回头又嘱咐了阿玉些什么话,这才重新穿好衣服,和叶惊秋与时醉一同出门了。
毕竟这里距别墅还有一段距离,为了不声张三人是徒步,更何况时队长虽然能一瞬释放荧惑达成缴械效果,但伤口还在愈合,再小心也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