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与赵术两人一商定,一项针对于燕王喜的行动已经展开。
他要将燕王喜钉在耻辱柱上,换取燕人对于燕王喜的不满与离心离德。
一念至此,赵术转头朝着隐为,道:“联系隐宫所属,宣扬燕王喜北上并非为国死战,而是其打算逃亡于辽东。”
“记住让我们的人,隐秘一些,主要是弄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让燕人自己去分辨。”
“有时候,真假难辨才是最好的流言。”
“诺。”
点头答应一声,隐为转身离去,他心里清楚,赵术这是要以流言为刀,诛燕人的心。
“公子,李牧攻占上谷一带,燕王喜败退右北平,现如今,我们是否要立即进攻蓟城?”
抿了一口茶水,王翦抬头看向了赵术,虽然他是主将,但赵术是副将,自然是要商议一二。
闻言,赵术放下手中的茶盅,沉吟半响,道:“上将军,若是我们逼得太急,蓟城的燕人必然会同心协力。”
“若是我们一步步逼近,围而不攻,在压迫燕人的同时,给他们一种希望。”
“一旦李牧将军击溃燕王喜,到时候,消息传来,蓟城必然会人心思变,不至于强硬抵抗。”
“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强推虽然速度很快,但是留下的烂摊子难以解决。”
“大秦是要统一天下,未来的燕地也是我大秦国土,燕人也是我秦人。”
“我们必须要在攻城掠地的同时,兼顾民心,要不然,这样的创伤,得数代人才能改变,不利于大秦成为中原唯一的主人。”
说到这里,赵术轻笑,道:“上将军,这只是我的一些个人浅见,具体如何,当以王上诏令与上将军军令为准。”
闻言,王翦笑了笑,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话。
他心里清楚,这些话也就赵术敢说,以及能说,在大秦,虽然出将入相是允许的。
但是,但凡是那样做的了,在未来都没有太好的下场,文信侯吕不韦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最重要的是,他与文信侯吕不韦决然不同,吕不韦的根基在朝堂,在文吏之上。
吕不韦对于秦军的影响力不不大,而他乃是大秦上将军,根植于大秦锐士。
这也是王翦一直很谨慎的原因。
这一刻,王翦对于赵术之才,不由得高看一眼,在他看来,赵术若是秦王政的子嗣该多好。
将心底的念头压下,王翦朝着赵术,道:“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不急,一切以大秦的利益为上。”
杀人永远比诛心容易。
只有将燕王喜钉在耻辱柱上,大秦才能在短时间之内收拢民心,而且燕王喜有前车之鉴,操作起来并不难。
“一切以公子的意思来。”
闻言,赵术瞥了一眼王翦,眼中满是意味深长,他清楚王翦的打算,这是要他撑头。
未雨绸缪!
也许这便是王翦比其余的三大名将高明之处。
也是为何战国四大名将,有且仅有王翦一人能够寿终正寝。
不过,赵术也没有在意。
现在他还很弱小,只是一个公大夫,他需要战功,需要足以封侯拜相的战功。
若是未来,也许有一天,他也不得不走上王翦的路。
“大家都去准备,公子留一下。”王翦挥了挥手,然后朝着赵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