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希玉第一时间跟她道歉,许沁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她连忙摆手道:“没没……我也才刚刚出校门。”
宋希玉扫过许沁发红且带着乌色的指尖,少说许沁等她快半个小时了,也没说找个避风的地方等着。
许沁坐进副驾驶。
宋希玉视线顺着许沁手指上移,只见许沁鼻翼疯狂扇动,一个想要打又没打出来的喷嚏,几秒后,似憋了回去,她迟钝笨拙的揉揉鼻子,眼睫木木的眨着。
按往常来说,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在寒风等待半个小时,免不了一顿埋怨哭闹或者撒娇。
而许沁把一切情绪都收敛的好好的,她骨子里的小心翼翼是在幼年时期不被满足的感情中逐渐形成的。
去年,宋希玉资助失孤家庭的孩子,和心理医生探讨过这方面的问题,她希望在解决孩子们物质上的困难后,能帮她们找回些家庭温暖。
许沁和这些孩子们很像。
宋希玉调高空调温度,暖风充盈车内空间。
车驶入车流,九点的津南市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路边烧烤店围坐一团,啤酒杯高举,抚慰一天的劳累,
二十八度让许沁身子变得暖和,也让车内的柑橘香气变得明显。
宋希玉一直没有说话。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许沁偷瞥向香气来源,只见宋希玉眉心一皱,嘴唇一抿,手指在手机上疯狂飞舞。
在回复短信?
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许沁思索的时候,宋希玉给对方打去电话,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
许沁愣住了,除了一些简单的词汇,许沁完全听不懂,而英语仿佛是宋希玉的母语般,她说的语调和许沁在电视上看到的外语片一模一样。
随着宋希玉解决电话那头一个又一个问题,她的眉头渐渐变得平和放松,甚至嘴角带上了点笑意。
许沁静静听着,宋希玉音色太迷人了,那感觉像冬日把手放进温泉,水流涓涓流过手背,温而软。
许沁在小镇受到的英语教育是应试化的,只会做不会说。
伴随着宋希玉说话声,许沁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英语卡片,看着这些“陌生文字”,深刻感觉到语言的魅力。
二十分钟后,车驶上山的路。
宋希玉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在一旁,是她收入院的外国患者,有些疑问希望她解答。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嗓子些许干涩,宋希玉上下滚滚喉咙,忽想起副驾驶前面有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