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李凡的心情复杂。
他也说不出心中是喜是悲。
或许两者都有吧。
仰望天空，偶有剑宗弟子御剑飞过，迅如流光。
可却无一人与他这位剑宗曾经的大师兄问好。
出锁妖塔回到宗门的日子，让他真正见识到了宗门里的残酷面目。
曾今，他头角峥嵘，意气风发，肩揽天下正义苍生！
如今，他沦为废人，心灰意冷，被视之如蝼蚁粪土。
可笑，可笑啊！
他心心念念回归的宗门，到现在才发现，恐怕还不及在锁妖塔内的生活。
至少那时候，他还心怀希望。
但是现在，他心如死灰，彻底对宗门失望了。
李凡朝着弟子堂的方向走去。
有了剑宗宗主柳青月的批准，他到弟子堂不过是走个流程。
李凡刚来到弟子堂，天边一道流光闪烁。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飞剑上落下，出现在了李凡的身前。
“李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倩影诧异道。
李凡认出了两人。
女人身穿丹堂的白袍，身材傲人，一缕幽幽药香飘散开来。
正是他的四师妹，陈雪茹。
兼修丹道、剑道。
此时的她冷着脸质问着李凡。
李凡没有搭理，而是看向了她身旁之人。
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
他是师傅柳青月新收的小师弟，名为叶天。
和曾经的李凡一样，是宗内天骄。
不过看起来师傅似乎更中意他，曾下令宗内一切资源法宝都优先供应给他。
李凡的目光看过来。
叶天微微一笑，拱手示意。
“李师兄。”
态度恭敬，就连李凡都挑不出他的毛病。
但是李凡的心底，从未放下过对这家伙的警惕。
在锁妖塔内三百年的时间，李凡对恶念的察觉已经堪称敏锐，几乎刻入灵魂深处！
他能够感受到宗内所有人对自己的厌恶、排斥。
就连面前这叶天，也无二般。
表面恭敬，心底深处的恶意，就连李凡都暗暗心悸。
这样的人，往往更可怕！
这叶天，肯定有大问题。
但这和他李凡又有什么关系呢。
待他走后，这剑宗就算是洪水滔天，又与他何关呢。
李凡收回了视线，没有回应他。
陈雪茹冷哼一声。
“叶师弟，别搭理他，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不值得你这般对待。”
叶天摇了摇头，眼神真诚。
“不，李师兄的事迹叶天如雷贯耳，心中仰慕已久......”
听着这叶天恭维的话，李凡却只是冷笑了两声。
这小师弟，心术不正啊。
嘴上这么说，心底怕不是这么想的吧。
如此这般，恐怕也只是为了在他这四师妹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虚伪。
李凡摇了摇头，越过两人上前。
弟子堂的长老也是认识李凡的，看到李凡出现在这里，微微皱眉。
李凡修为全无，他身为长老，如何不知。
这几年，李凡也从未来过弟子堂，此次前来，是为了......？
李凡上前，从腰间取下一块身份牌。
“方长老，弟子此次前来，为退宗而来。”
方枝山一愣，眼神怪异。
你，李凡，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