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下次见啦。”
姜佑希也挥了挥手。
直到人进了马车，祁晏突然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
向左：“王爷，这太阳有些晒了，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祁晏却若有所思。
“你看，温政南装的一副好模样，把小柚子骗得死心塌地的。”
向左：“那咱们还要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吗？”
“当然。”
向左并不意外。
毕竟这次来使，比试是假，偷孩子才是真。
也不知道王爷为何有那么深的执念。
他苦了脸：“若计划成功，王爷真要把龙椅上那位……”
这毕竟是弑君呀。
虽然知道王爷百无禁忌，也从来没做几件好事。
但也有点太刺激了。
毕竟如今皇位上坐着的这位对王爷还算恭敬，折腾来折腾去的，吃亏的是王爷。
祁晏却冷冷地看他。
“怎么？你认为温政南做得到的事，本王做不到？”
温政南能给小柚子的东西。
他自然也能给！
他们俩就像是天选对家，互相都看对方很不顺眼，更不会承认低对方一头。
“等着瞧，本王一定让小柚子知道温政南的真面目。”
……
姜佑希：“温相喜欢穿白衣，喜欢吃甜的东西，喜欢读书和处理政务，最爱的人是母皇，对不对？”
正在闭目养神的温政南被弄得不知所措。
“陛下？”
马车里，小凤凰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朕有没有猜对嘞~”
“陛下…猜得没错。”
他双颊微红。
不太想在一手带大的孩子面前露出这种模样，连忙转移话题。
“陛下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祁晏说什么了？”
小凤凰不由感慨。
这两个聪明人的脑袋是会同频吗？
她没有回答，眼神围着温相绕了一圈，最后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朕知道这些，却不知道为什么，温相，你为什么这么爱母皇呀？”
小凤凰其实不太明白喜欢是什么。
凤凰一族的传承里没有对于爱情的定义。
父母的蛋教也以法术居多，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就是无用的垃圾。
她从前在蛋里，倒是偷听过父母亲在一起，说了好多肉麻的情话。
可惜还没到下一步就被发现，整只蛋都被端了出去。
迄今为止，小凤凰对爱情这件事还是懵懵懂懂的。
“朕知道什么是喜欢，朕喜欢温相，喜欢吃西瓜，喜欢好看的人和事，不喜欢读书，可是爱好复杂啊。”
小凤凰数着手指，又目露疑惑。
“温相为什么那么爱母皇，爱是什么？”
小团子的疑问来得太过突然。
温政南闭了闭眼，压抑住眼中汹涌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眼睛里依旧柔和。
“爱这件事，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陛下现在还太小了。”
姜佑希：“可是朕想知道。”
究竟是怎样的爱，可以让温政南一年四季都穿着孝衣，可以为了一句遗言，勤勤恳恳，奉献半生？
温政南一想，就知道是祁晏搞出来的事儿。
但他从来都是拒绝不了陛下的。
于是悠悠一叹，下意识地揣摩手上的青玉珠串，眼睛看着姜佑希，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时空里的人。
声音有些低沉。
“对臣而言，爱是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