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可惜了。”
祁晏面色不变。
“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守着这破药炉?姜国的事情,和你这朝国人又有什么关系?”
乔大夫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
半晌笑了。
“的确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从不替姜国人治病,带她走吧。”
姜佑希:??
感觉自己被针对。
更气愤的反而是祁晏:“一天天的狗屁规矩这么多,你欠我一条性命,要还我一条命的,难道你想言而无信?”
乔大夫一甩袖子。
“我只答应你治一人。”
祁晏:“那就给她治!”
姜佑希都有点想开口。
要不就别治了?
其实她身上真没什么毛病。
“别治了吧,好多了。”
摄政王感动极了。
为了不让他为难,小团子竟然委屈自己!
小团子太爱他了!
“一定要治!”
小团子:“要不你去看看?”
重点看看脑袋。
他更感动了。
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臭大夫答应。
又是一顿掰扯,乔大夫无奈退步。
姜佑希发现,摄政王竟然有两副面孔。
在自己面前幼稚得不行的人,在旁人面前却又格外稳重,脑子转得可快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她被祁晏抱着进了屋,放在一处软榻上。
乔大夫:“走走走,本医仙看病不许他人围观。”
祁晏:“嗤~自封的医仙,你倒是好意思。”
他像是很了解这里的规矩,没多加争辩,自己往外头走去。
也没走远,不过几步的距离,中间隔着一道花鸟屏风。
“劳烦,把手伸出来。”
小团子瞧这大夫脾气挺坏,对姜国似乎也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对自己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温和。
她乖乖伸出右手。
乔大夫却不像宫里的太医一样用手指诊脉,衣袖里突然射出来一道丝线。
速度很快,绑着她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倒没有不舒服。
小团子却睁大了眼。
宫中无聊,她让周钰带回来过许多话本子,大多数的都是江湖事。
里头的江湖侠客,潇洒恣意,一剑能斩山海。
听说也有人能悬丝诊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祁晏嗤笑一声:“穷讲究。”
他来这里这么多次了,没哪次见他用到悬丝诊脉的。
乔大夫闭着眼:“客人尊贵,自然有尊贵的诊法。”
祁晏还在嘟嘟囔囔,倒也没否认这句。
他靠着椅子靠背,疲惫地闭上了眼,细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竟然睡了过去。
这几日实在精彩。
他抱着个小孩,受了伤,要警惕四周,又要时刻赶路,便是再厉害的人也会累的。
乔大夫勉强算半个自己人,如今忽然放松下来,只觉得丹田处火烧火燎的痛。
祁晏是被痛起来的。
他下意识捂着嘴,鲜血染湿袖口。
顾及到屏风内的小团子,将呻吟声咽了回去。
乔大夫的声音幽幽的。
“我每日只接一个人,你想清楚,是你还是她。”
祁晏:“安心诊你的脉,废话真多。”
一擦嘴角,窜了出去。
姜佑希:“他怎么忽然出去了?”
乔大夫:“自然是有一定要出去的理由。”
旧伤复发,又强行压制,做大夫的,向来看不得患者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跑这么快,也是怕她发现会害怕。
看着面前的小团子,悠悠一叹。
“您需要我帮忙吗?”
小团子忽然回头看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了然。
“你知道朕的身份。”
乔大夫:“能猜得出来。”
姜佑希:“朕是姜国人。”
乔大夫:“我讨厌的是姜国,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