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展意带着画赴约而来,他脸上带着些不舍,“我挺喜欢这画的,好端端的干嘛退啊?其实我觉得沈老师画得挺有灵气的。”
坐在一旁的周文言沉着一张脸,满脑子都是沈皎给他过肩摔的冷酷模样。
他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能放手!
见他不说话,展意继续劝道:“哥们,你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虽说咱们这个圈子养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但至少得对方同意吧?那沈老师一看就是个烈的,你要是将她逼急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周文言点了支烟,冷冷瞪了一眼展意,“话多。”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沈皎开着那辆小小的甲壳虫过来。
周文言二话没说,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甚至都没有等沈皎进工作室,就将她堵在了门口。
沈皎穿着件宽松的真丝衬衣,领口处系了一个蝴蝶结,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看上去又纯又婉约。
她甚至只浅浅描了眉毛和口红就漂亮的不可方物。
“周先生,展少爷。”沈皎淡淡打了个招呼。
周文言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沙哑,“沈皎,看样子分手对你来说毫无影响。”
她甚至看上去比从前更水润透亮,说不出来的感觉。
展意尴尬开口:“沈老师,画我都带来了。”
他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好些画,他还伸手摸了摸,“其实这些画我都挺喜欢的,一直保存得很好。”
周文言不耐烦打断,“还剩六百万,你怎么支付?”
他笃定沈皎拿不出这笔钱来,孤儿院的事可以说碰巧遇上了季宴琛解围,房子飙升她低价售出也说得过去。
这是六百万,不是六万块!
以她一个老师的收入,她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什么还?
沈皎看到他脸上那种轻蔑的神色,也许从头到尾他就没有看上过自己。
也从未想过要和她平等交往。
他所谓的追求和迁就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纡尊降贵。
幸好,她不曾对这样的男人有一点心动。
周文言中指和食指夹着烟朝她走来,沈皎的后背抵上反光镜。
“如果你拿不出来这笔钱,我也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乖乖的……”
他抬手想要抚摸沈皎的脸颊,还没有触碰到沈皎,小腿处就感觉被踢了一脚。
“滚开,离沈老师远一点。”
季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跑了下来,还狠狠踢了周文言一脚。
周文言皱着眉,想着沈皎的职业,偶尔家长忘接孩子,她帮忙看着孩子也是常有的事。
“臭小子,滚一边去,你妈没教过你什么是家教?”
“够了!”
沈皎冷冷打断,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你看好了,这是剩下的尾款。”
周文言满眼震惊,“你哪来的钱?你是不是为了钱傍……”
“闭嘴,你自己肮脏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肮脏,这钱是我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很意外吧?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但在别人眼里,我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