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看着他朝停秋院走过去时的背影,还是心如刀绞。
她跟了过去,绝不能让沈君寒和李照月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路上,正遇到刚从停秋院出来的邕王妃和沈玉儒。
这母子俩都没藏什么好心思,沈君寒不由心头一紧。
目光交错间,双方各怀心思。
“兄长也来看姨娘?”
沈君寒沉默,微微点头。
“君寒倒是有心了,李姨娘病重着,也没个人伺候,我听说她那原本陪嫁的丫鬟都被许氏给发卖了,也是可怜。”
沈君寒眼眸一暗,沉默不语。
沈玉儒第一次知道这事儿,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欺辱了也不敢吭声,原来在家里就被继母欺辱惯了,心中又多了几分怜悯。
“君寒,你注意些别传染了,我们先走了。”
邕王妃亲昵地挽着沈玉儒,与沈君寒擦肩而过,唇角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沈君寒染了风寒才好,病死他!
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李诗雅追了上来。
“母妃,小叔。”李诗雅躬身行礼。
“嫂嫂。”沈玉儒声音温和,朝李诗雅点头。
她的五官和李照月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莫非......是她?
打过招呼,李诗雅绕过几人快步朝李照月的院子走去。
看着李诗雅和沈君寒前后分开走,沈玉儒有些疑惑,不由问道:
“嫂嫂和兄长不合?”
“谁知道呢!当初是沈君寒放下颜面求着要取李家那个庶女,现在又爱搭不理的。他性子一向古怪,总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难怪老王爷不喜欢他。若不是那次他救了老王爷落下腿疾,哪能轮到他当世子?”
听着邕王妃的话,沈玉儒沉默着,若有所思。
李照月才松了一口气,打算起来,就看见沈君寒推着轮椅走进来。
她又躺了回去。
没完了...
房门前有台阶,后面李诗雅又追了上来,他不好站起来端着轮椅上来,只能停在那里,望着那扇掉了漆的门。
李诗雅走过来,一副看开了的模样,说着些对李照月关心的话,一边帮沈君寒把轮椅抬上来。经过之前的教训,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推着轮椅上台阶。
门口的门槛可以打开,轮椅轻松推了进去。
屋内暗暗的,弥漫着一股炭火和药的气味。
沈君寒的目光落在屏风后面,冷眸中多了几分急切。
李照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睫在红润的小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恬静乖巧。
见李照月病成如此,李诗雅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巴不得她病死才好。
然而口上却说着关心她的话:“爹爹下手也太狠了些,听说姐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大病未起,吃不进食,只靠药吊着。”
沈君寒沉默不语,视线却落在她放在床尾的大氅上。
大氅团着放的,露出的一角蹭了几分新鲜污泥。
他微微皱眉,又瞧见地上随意摆放的鞋边也沾了污泥。
他记得李照月被送回来的那天,鞋底至少没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