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把温度计递给秦满,示意他看,秦满纳闷地愁了一眼,于是又是一声国骂:“我靠,二十度??有没有搞错?”
海城地处南方,冬天气温最低也就是个零下三四度,这一下子干到了零下二十度,秦满都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二叔也接过温度计看了一眼,脸上也满是难以置信。
秦满忙掏出电话打给还守在矿场的兄弟,一一提醒注意温度。
这个温度,手机都十分冻人,秦满联系完,赶忙把手机扔在一边,凑近了火炉暖手。
二叔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降温这么多?”
这边几人都默契看向秦修,这一系列的事要不要跟二叔以及秦满说,说的话又该说几分,他们还是交给秦修来决定。
秦修沉默了几秒,还是选择暂时先保密,她回道:“不知道什么情况,还好我还没睡着,不然一觉醒来都该冻硬了。”
秦满深表赞同,连连点头:“可不,难怪我睡着睡着总觉得冷。”
几人闲扯着,都没敢继续睡,伴着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断断续续聊着天。
后半夜,小区里不断响起各式各样的国骂,许是有人在梦中被冻醒,发现了不对劲。
凌晨四点,秦卓起身测了测窗外的温度——零下三十五度。
已经基本到了秦修记忆里今晚的最低温度了。
窗外风声呼啸,雨声不断,借着暂时还未熄灭的路灯,能看见路面上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
路边的观景树,因为叶子结冰,负担太重,好几颗已经被压断了,其余的也似乎摇摇欲坠。
好在屋内因为开了两个大火炉,还没有那么冷,温度维持在了零下二十度左右。
屋内众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还裹着棉被。
秦满吸了吸鼻涕,有点害怕:“这个天气真会冻死人,怎么没发一点通知?”
连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皮糙肉厚的他都有点受不了,更遑论那些身体不太好的人或者是老人了。
这种事情真不能开玩笑啊。
四点之后,温度没再下降了,但雨却好像更大了。
哗啦啦的雨声一直持续到了早上七点多,才稍微小了点。
一夜没睡的几人都爬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天气太冷,就连睡意也被冻没了,所以精神还算好。
秦妈开了火烧热水准备煮面。
这种时候,不吃点热乎东西,是真的更容易扛不住。
没等面熟,小区里便不断响起哀嚎声。
“爸!爸!你醒醒啊爸!”一个粗犷的男声声嘶力竭喊着,可能是家里老人没能醒过来。
哀嚎声响了四五处,听见这声音,所有人都难免沉默。
末日,正式开始了。
面很快熟了,秦妈没整太多花哨的,就切了点肉丝做汤,实在是冷,一切都从简。
六大碗面,六个人都吃得很香。低温加剧了能量的消耗,一晚上过去,肚子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一碗暖烘烘的面条下肚,冰凉的手脚总算有了点温度。
秦满恢复了点精力,惆怅地站到了窗前观察情况。
这个天气,矿场是别想开工了,正月的目标是彻底完不成了,又得挨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