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个头一路狂奔,时不时还抬手擦擦眼睛。
那孩子一路往他们这边跑,到了跟前好似才发现这棵拦路的树,差点直接撞上去。
他抬头后,秦修这才发现这小孩就是上午捅人的那个。
此刻他一双眼睛红肿着,眼泪跟牵了线似的流个不停。
被那树拦住了去路,发泄般对着树干使劲捶。
秦修没吱声,秦满正忙着拉着拖车往药店走,也没看见这小孩。
等他们到了药店,安顿好秦爸和明柔后,外头雨突然大了起来。
秦满蹲在窗户边上,眼睁睁看着雨里开始带上拳头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在冰面上,一砸便是一个小坑。
秦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我们走得快,这要走在路上那不得被砸个半死。”
这边话音刚落,外头那个小孩便冲了过来,秦满刚想去拦,却发现是上午那个:“哎?你咋在这,你爷爷呢?”
小孩低着头不吭声,额角被刚刚落下来的冰雹砸出个血洞,此刻鲜血流了半边脸。
秦满将他拉过来,眼巴巴瞅着秦修:“小修姐,给他包扎一下吧。”
秦修叹了口气,从背包拿出酒精纱布,让小孩坐下给他处理。
秦满蹲在旁边问他:“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爷爷呢?有没有跟他们说?”
小孩睁着一双圆眼,让秦满这么一问,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
泪水跟血混在一块,显得一张脸更是吓人。
他看上去应该是个十三四岁,个头刚到秦修肩膀处,给他擦干净脸后,倒是白白净净的。
秦修没追着问他,只拉着他到火炉边暖暖手。
忙活了一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吃饭,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小孩在这,又不方便从空间拿盒饭,秦修掏出几包方便面,又借着背包掩饰,拿出小锅。
秦卓将小锅放在小火炉上,把调味包一包包撕开丢进去。
不一会香味便出来了,勾得大家都不由自主吞咽了几次口水。
男孩始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直到几分钟后,面熟了,香味彻底散开来,男孩才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又马上垂下去。
秦修背对着他掏出几个一次性碗筷,盛了一碗递给男孩。
他看了秦修一眼,没接。
秦修摸了摸他的头:“吃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这才接过来,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几口就解决了。
明柔这会身子也好多了,秦妈给她喂了点面条,肚子里有了点存货,她感觉暖和多了。
让秦妈扶着她站起来试了试,走了两步,感觉受伤的那条腿还是使不上劲。
秦修说道:“应该是骨头断了,你先坐着。等会回去了让你爸给你看看。”
舅舅年轻时跟个老中医学过几年,后来因为有了两个孩子,当学徒又实在养不了家,不得已放弃了。
但在这方面兴趣浓厚,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学习,比较常见的毛病还是手到擒来。
明柔有点气馁,她揉着自己的脸:“我不应该出来的,害得姑父受伤…”
秦妈拉开她手,免得碰到自己脸色的伤口:“瞎说什么,不管你的事。是谁你姑父都会保护好的。你伤得不重就是最好的事了。”
一听这话,明柔鼻子一酸,眼眶便有点泛红,她转开脸擦了擦,重又问道:“姑父怎么还不醒呀?”
秦二叔守着秦爸,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可能是被砸晕了,没发烧,伤口也止住了血,应该再过一阵就醒了。”
一家人围着聊了会天,外面雨加冰雹却一直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