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心口猛的一跳,匆匆出去把简瑶眸子里的波动告诉了主任。
三个月来,第一次问出口:“她的眼神不是死寂了,是不是代表有一点点痊愈的可能了。”
主任抬眸,低低的叹了口气。
随着天气变寒,简瑶上次被喂了安定药推出来做检查的时候,陈启明在她房间里铺了水暖。
房间里四季恒温,穿着春秋病号服裹着被子的简瑶很舒服。
但穿着巨大玩偶服的陈启明像是泡在水里。
现下满头大汗的拎着棒棒糖脑袋,眼底期待的看着他,真的让见惯了妻离子别的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真想说点好听话安慰安慰他,但医生的职责是要告诉病人家属实话,而不是给无谓的希望。
主任说实话,“如果真的全部一片死寂,她不会主观的去吃饭和上厕所,而是直接一动不动的等死了。疑惑和戒备都是正常的,不是好转的迹象。真正的好转的迹象是丢开心理畏寒依赖很深的被子,丢开有安全感的墙角,开口说话,畏寒和畏人的症状减轻。”
主任说:“她暂时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且......
主任看向陈启明攥的很紧的笔记本。
觉得他比谁都清楚。
毕竟简瑶吃饭喝水吃水果的记录,他记载的无比详细。
上面清楚的写着上个月,简瑶的药里加了多少维持身体机能正常运转的维生素。
一个礼拜前,随着她越来越虚弱,药里还加了安定,护士每天在她昏迷的时候进去打营养针。
简瑶没好转,从厌食程度,还可以说成是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