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不到靠谱的业务总监，工作室只怕撑不了太久。
苏云杉想了半天，还是准备再去找一下程然。
只是，她来到程然家里时，程然一身黑衣，拎着一个黑包就要出门，面容憔悴，眼睛肿得像核桃。
“然姐，你怎么哭了？”
苏云杉拧着眉头，“还拿这么多钱。”
黑袋子没有拉严实，露出一条缝，里面全是珠宝和钞票。
她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程然神经崩了一天，整个人跌在地上，捂着脸，“楠楠被人绑了，说是赌钱欠了一百万，如果今天钱还没送过去，就断楠楠一只手。”
想到生死未卜的儿子，她又站起来，念叨着，“我一定要去救楠楠，一定要救楠楠。”
已经完全慌了神。
苏云杉在国外接触过那些地下赌场，里面有些人甚至背上了人命。
给了钱，就会灭口。
去年某个冈州富豪的儿子直接被撕票。
决不能让然姐一个人去。
“然姐，你先冷静，交易地点在哪？”
“城南废弃化工厂。”
苏云杉抢过袋子，声音拔高了几度，“地下赌场那些人都穷凶极恶，即便给了钱，也不一定放人。”
程然哪里不清楚，但是楠楠现在在他们手上。
她别无选择。
“如果报警，他们就撕票。”
程然满脸泪痕，“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见此，苏云杉下了决心。
“我去。”
“不行，那些人杀人不眨眼，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程然直接拒绝。
祸是楠楠闯的，怎么能让云杉去犯险。
苏云杉笑了笑，“放心，我会把楠楠平安带回来。”
说罢，直接拿着钱袋子，开车离去。
……
城南废弃化工厂
这里曾经是海城最大的化工厂，后来因污水处理不当，荒废了，成了三教九流地下交易的场所。
工厂里，传来一声声辱骂，和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喜欢充老大？”
“喜欢当英雄？”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用力挥舞手中的鞭子，个子不高，似是要把眼前的人活活打死。
陈楠被绑在铁凳上，鼻青脸肿，身上的蓝白校服早就破烂不堪，沾满了血。
两天前，他那几个好哥们哭喊着被职高的人欺负了，让他讨公道，拉着他来到这。
为了兄弟，陈楠两肋插刀，和职高的人干了起来，将为首的黄毛打得屁滚尿流。
谁知黄毛背后是地下赌场，隔天就去学校堵他，其他人见势不妙，直接丢下他跑了。
陈楠被黄毛带到这，不给饭吃，每天就给点水。
想想还真是可笑。
所谓的兄弟，不过如此。
黄毛看着眼前陈楠满身伤痕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畅快。
他手拿着拖鞋，挑起陈楠的下巴，讥讽道，“你不是很拽吗？不教训教训你，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楠啐了他一口唾沫，“带那么多人算什么？有本事咱俩单挑，不把你打趴下，就不是你爷爷。”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黄毛气急了，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打了十几下，累得喘粗气。
“住手。”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寸头男终于说话了，“再打下去，人就死了，还怎么拿钱。”
黄毛拽住陈楠的头发，“要不是你妈有钱，老子早就把你扔海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