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元疏亲自将她送回了将军府,马车上哄了一路。
……
三日后。
常府内忙得不可开交,分毫不敢懈怠,解清规则勒令下去,让将军府上下清闲无比。
得到了元疏的襄助,她空悬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只要他不耍自己,一切都好说。
解清规穿了一身缟羽色的襦裙,怡然自得,看着媒婆急得跺脚。
“郡主啊,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这一不换衣裳二不梳妆,也不吩咐人装饰府上,还穿一身白,多晦气啊。您这是要闹哪样啊?”
解清规轻笑,“刘妈妈,今日这亲,是结不成了。”
媒婆不解:“您这是什么话?您和常公子闹不愉快了?”
“要我说啊,今儿个拜了堂,进了洞房,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一听入洞房,脑海中上一世常子深把伏容带回府里,抵死缠绵的画面,便历历在目。
解清规一阵恶心。
她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方才缓过来。
“刘妈妈慎言。”
媒婆说什么也不是,连连叹息,最后终是等不及了,警告了两句,便匆匆离去了。
她不说,解清规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媒婆这是要去拜托常府出面,请陛下来治她呢。
果然,半个时辰后,孟帝身边的蒋公公带着口谕来到了将军府。
“陛下口谕,郡主即刻随老奴前往常府,不得有误。”
解清规不紧不慢道:“劳烦蒋公公带路。”
随后,她上了镌着将军府标识的马车,根本没看一眼常府的大红轿辇。
踏入常府时,来宾看解清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许是因为大喜的日子,她却穿了一身白,对他们来说很晦气吧?
解清规朝高坐名堂的孟帝行了跪拜之礼,“清规拜见皇伯父。”
孟帝怒形于色,没让她起来。
“清规,你过分了。”
“朕念及你身份尊贵,之前那个婚典不能作数,特许你在常府风风光光地出嫁,你却把它当成儿戏!”
解清规眯了眯眼,自己起来了。
孟帝脸上怒意更甚,却忌惮将军府的势力,而并未发作。
看得解清规有些忍俊不禁。
一个昏君,也值得她跪?
惊昙之变错漏百出,若不是他,何以轻易定案?
解清规一脸无辜:“皇伯父,并非清规失礼,而是常家迎亲的喜轿迟迟未至啊。”
“荒谬!常家迎亲的喜轿不是早早就到了将军府吗?”
“皇伯父,清规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弟,且不说寻常人家,迎亲的队伍都是新郎官骑着马来的,可这常家却让一干外人来迎亲,儿臣的未婚夫竟不知所踪了。若是儿臣就这么上了轿,岂不是丢了天家的颜面?”
解清规语气娇俏,撒着娇戳孟帝的心窝。
这位九五之尊深谙中庸之道,唯独牵涉皇家颜面之事不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