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人笑道:“大人,咱们都是为了讨一口饭吃,您看招也招了,她让我们绑的姑娘也没真受什么伤害,您……可以放了我们么?”
元疏看着他尖嘴猴腮的模样,眯了眯眼。
没受什么伤害?
他灿烂明媚的小月儿就是被这些人逼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元疏“啧”了一声,眼底冰冷幽深。
“按和郡主商量好的做。”
吩咐完周河,元疏拂袖离去。
身后微风拂掠带来细微的呼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那两人从求饶到嘶吼的声音,响彻刑房。
……
解清规回去以后,屏退了下人独坐院中饮茶。
忽地,安谧的庭院无端掀起了一阵凉风,冻得解清规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哆嗦着蜷了起来,忍一时越想越气。
元疏凭什么凶她!
神医谷相逢,她当时何其喜欢这个浑身书卷气的少年。可相处三月,她正满心要带他回上京,让他做父亲的门下客卿时,他却忽然不知所踪了。
后来他高中状元,刚为官就为孟帝解了一件燃眉之急。
孟帝大喜过望,在庆功宴上高谈这位新秀,并让他入国子学,盛极一时。
可这么些年,他们常能相见,却对她这个救命恩人不闻不问,如今关系好不容易近了些,就来质问她为什么变了。
她能说吗?
要是把重生和盘托出,她便成了他飞黄腾达之路上最大的变数,莫说保住解家了,能保住这条小命都不易。
心绪最是烦躁时,又是一阵风起,数片绿叶掉在她身上。
解清规:?
连你也欺负我。
她咬了咬嘴唇,抄起那些树叶就往身旁扔去。
结果树叶未落到地上,而是砸在了跟在祺安身后的一个着文武袖交领袍的男子身上。
看清他的面容后,解清规吓了一跳。
他是跟在元疏身边的侍卫,好像叫……周河。
祺安道:“小姐对不起,方才见您想事情想得入神,便没有提前禀报。他是……”
“我知道。”解清规打断她,抬眸看了眼周河,他表情似有些无语。
“咳,你家主人让你来的?”
周河把手里的食盒递给祺安,行了个抱拳礼,“嗯,主人给您买了吃食。”
先前心思凝重,这时解清规才发现那食盒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解清规看了一眼,就回绝道:“替我谢过先生,吃食就不必了,周兄带回去吧。”
无功不受禄,她真怕收了这食盒,元疏会在他们之间的功德簿上记一笔。
“主人说,郡主若是不收,就打断属下的腿。”
“……”
元疏果然还是那个元疏!冷漠无情!
解清规讪讪一笑,勉为其难地接过了祺安手中的食盒。
本设想着不过街边随处可见的点心,毕竟元疏哪里是在这方面心思细腻的人呢?岂料打开时,她竟直接惊掉下颚。
这是御膳房做的琉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