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阳与他勾搭多年,知道他这副模样便是恼怒了。
常平阳继续打圆场:“下官今日险些错怪郡主,酿成大祸,若诸位赏脸,他日下官在玉春楼宴请诸位,以表歉意,如何?”
解清规:“不必了。”
白面鬼:“好啊。”
解清规:“……”
经过这么些时候,她方才的头晕目眩已经缓的差不多了。
解清规抬眸看向白面鬼,他的神态被面具遮尽,可她总觉得,那面具之下,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
再扫视周旁,在场众人,脸上带着笑的,皆是笑容一僵;脸上并未带着笑的,则是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般。
谁不知道这位山鬼司使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与他同桌吃饭,怕是说不过几回话,刚呈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就凉了。
常平阳更是眉心一紧。
他随口说的客套话,白面鬼居然厚着脸皮应下了?
白面鬼看他们这副模样,轻笑道:“本官说笑的。”
听完这句话,常平阳明显松了一口气。
从方才开始,解青哲便一直忧心着清规的状态。此件事既了,他忙不迭多说客套话,更是本来就不喜白面鬼之外的所有人,便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他轻声询问解清规的态度:“清规,已经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解清规点点头,已然是面色惨无血色。
她站起身来,同之前一样,向白面鬼行了揖礼:“多谢司使大人。”
白面鬼:“郡主无须多礼。”
祺安搀扶着小姐,将军府三人出了刑部,上了马车。
公堂里的山鬼卫撤去之后,常平阳感觉自己丢了好大一张脸,没再坐回主座,而是几乎软瘫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伏容从目视解清规的背影,到目视白面鬼的背影远去,眼中如藏了针一般。
她掩在面纱之下的脸气得更是红彤彤了。
伏容跺脚道:“爹,难道就这么让她走了?她打死孙嬷嬷情有可原,可把尸体挂在咱们家前面,恐吓二品大员又怎么说。”
伏彀瞪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常平阳,冷哼一声屏退下人。
“你想要解释?解清规大可以说是为了报复你推她落水。人家堂堂郡主,只是如此行径,算是便宜你的了。”
“再说了,恐吓如何?解清规吓死谁了?”
“你就是心急,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你想要当常家少夫人,他日经爹周密计划,让解清规死了,你就名正言顺做了续弦,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
他说话时,目光频频在女儿和盟友之间切换,语气很不耐烦,但仍是循循善诱。
常平阳双目皆空,并没把伏彀的话听进去,百思不得其解。
“将军府和山鬼司,怎么会凑到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