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那扫过来的冷傲视线里,还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
——仿佛在说,一个女孩子家家,追男人追到了家里来,脸皮真是厚还无耻。
蓦地,一道愉悦的年轻女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死气沉沉,她没让佣人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径直轻车熟路地走到客厅内。
她甜滋滋地喊道:“伯母,我过来看您了,听说您前几日感染风寒,所以还特地带了品质最好、最贵的燕窝来看您......给您补补身体。”
“您和我母亲,是一人一份!”
明桉抬起眼,才认出这来的女人,是苏皎溪。
她回国了。
魏母立刻招呼苏皎溪坐到她的身边。
两人有说有笑。
像是一场很刻意的“表演”。
明桉强撑着睁开的眼皮,静静看着这样一幕。
“阿溪,你上楼去吧,泽骞今天喝了点酒回来,醉醺醺的,麻烦你上去照顾他一下。”魏母淡淡地说道。
苏皎溪愣了愣,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做。
魏母则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你不用害羞,你既已和泽骞订婚,就已经算是他的半个新娘子了。”
“上楼去照顾一下自己未来丈夫,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此,苏皎溪也没再表现出什么扭捏的情绪来,她乖乖应道:“好,伯母,那我现在就上楼去看看阿骞。”
明桉清楚地看见——苏皎溪在经过她时,眼神轻蔑,又得意忘形。
她果不其然是进了二楼的那间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魏母也总算愿意多“施舍”明桉一眼,她朝着明桉款款走去,要她坐到一张桌子旁。
长长方方的海南黄花梨木桌,隔阂着二人之间的距离。
佣人在魏母的招手下,上了两杯茶水。
她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后,低声说道:“你敢跟着车子来我魏家,勇气可嘉。”
“来了以后知道藏在角落里,不发出噪声,也算是聪明、有规矩了。”
这些话中,“捧杀”的意味过于明显。
明桉又怎么会不清楚。
她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等候下文。
“我呢,其实很理解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也怪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好,太多人都想不劳而获,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明桉愈发觉得这些话很刺耳。
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连同她的耳膜都有些鼓胀了起来。
她很明白,眼下这个时机,绝对不是适合她反驳的时机,但有些话已经涌到了喉咙口,不说实在是憋的难受。
魏母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早有预料。
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明桉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张卡里有整整一千万人民币,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或者是重新找个新的好人家当嫁妆了。”
“明小姐,我请你把卡拿着,把里面的钱收着,然后离我儿子、离整个魏家远一点。”
明桉盯着桌面上的那张银行卡,过了两三秒钟,默默拿到了手里,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