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休息罢。”
“有劳。”
银川看着自家主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在长安城外的山上,阮家仅剩的姐妹二人,这半年?来?一直居住在这里。命运仿佛与阮屏玉开了?个极大的玩笑,她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不仅夺走阮家御医的身份,还?有她父母和弟弟命。在她与阮枫翎被流放的途中,险些遭到强迫,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此事哪怕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每每想起这件事,阮屏玉心中仍有余悸。
倘若不是安雅及时出现,阮屏玉很难想象她今后的命运该如何?,要如何??
今后?
怎会有今后!
事后阮屏玉有很多事想问安雅,可她除了?给自己一封父亲亲笔写的书信外,什么?都?没说。
而这半年?,除了?有关阮家的问题安雅避而不答之?外,对自己的关怀称的上是无微不至,这样?的安雅让阮屏玉产生了?一种道不明的情感因素。
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
出神的望着夜空的繁星,阮屏玉轻轻的叹了?一声。
“站在窗口为什么?不披件外衣呢?”安雅自后走来?,手里拿着斗篷披在阮屏玉身上,“这几个月,你身体一直病着,你这样?可晓得有人会担心?”
阮屏玉抬手扶着斗篷,转身问:“你吗?”
安雅微微怔住“嗯?”了?一声,转言道:“你妹妹枫翎会担心,现在你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她担心你是正常的。”
“你呢?”阮屏玉盯着安雅,“你会担心我吗?”
安雅错综复杂的眸子回望她,点了?点头,“会。”
“那为何?有些事,你不愿与我说个清楚明白?”
“正因为担心,有些事不知道才最好。”安雅见阮屏玉眸中波光流转,神情依然平静,“或许这便是命……是命就要认。”
“命?”阮屏玉转身看着桌上的油灯,摇头叹笑,“阮家世代为医,救过多少人?我一心学?医开医馆,救死扶伤,为何?我救人性命,到头来?竟沦落至此……命?好可笑的一个字,不是吗?”
“但你还?活着。”
“活着……是呀,我还?活着。”阮屏玉面露痛楚,紧紧的抿了?抿唇,抬手抵在心口,用呼吸抵住难耐,“可是这里总有一块儿石头压着,压的我喘不过气,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当真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