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衣衫凌乱,鬓角汗湿,很有一种脆弱,若是再在脸上沾染了无奈之色,便更显得柔软好欺了。
赵寂原就是强势的性子,看到这样的女书生,心中更添暴戾,她原本就因寻人不到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便全数施与了卫初宴,她忽然向前一伸手,按住了卫初宴的腺口:“嘴上说着抱歉,信香却愈来愈浓郁,这般不安分,不如给你堵住吧!”
敏感不已的命门被堵住,赵寂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这一下用了死力气,卫初宴吃痛地闷哼,热汗后陡然生出许多冷汗,清瘦身躯痛苦地蜷缩起来,更显可怜了。
赵寂不知轻重,直把卫初宴弄得冷汗津津,才冷笑着收回手,望着伏在床头喘息不止的女书生:“是梅香吧?我还未闻过这样的信香,它却好辨认的紧。其实这一味香若来自梅花,应是不错,可惜了。乾阳的信香,无论如何都是难闻的。”
赵寂是坤阴,即便身为魔王,仍然不免被乾阳的信息打搅到,乾阳是要标记坤阴的,即使这种威胁对赵寂来说十分浅淡。
卫初宴却以为赵寂也是个乾阳君,因着赵寂似乎厌恶着她的信香,只有乾阳,才会排斥对方的信香吧?况且,若赵寂是坤阴,嗅了她的信香,应当已浑身发软,如何还能再教训于她?
“抱歉,赵姑娘,此事是宴失礼。”
是自己失礼在前,卫初宴哪怕被赵寂欺负了,还是羞愧,于是连声道歉,赵寂原本对她无甚好脸色,但看她这般模样,心中又奇怪地一软。
“喂,你很难受么?”
在赵寂眼中,卫初宴整个人都蜷起来了,显然是难耐至极。卫初宴却能强忍,竟然摇头,这一下又激起赵寂气性。
气到深处,赵寂反而是笑了,她看着很有一种凌乱美的卫初宴,忽然撩起卫初宴的下巴,肌肤相触,卫初宴忍不住哼了下,登时便有一粒晶莹汗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浅浅滑落,赵寂看在眼里,轻佻道:“寒梅出雪来,佳人半落妆。”
听得这句,卫初宴显见地怔了一怔,她见赵寂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不喜她看书,却不知道,赵寂也会吟诗作句,只是这诗.......
好生孟浪。
可更孟浪的却还在后边,只见赵寂对她暗含深意地一笑:“你很难受吧?若是这时,有个坤阴给你标记,你大约立时便能好转。”
卫初宴大惊:“怎能如此?”
她不要,赵寂就偏要,赵寂将发丝一撩,露出雪白的后颈与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腺体,直接往卫初宴嘴边一凑:“看你还忍不忍得住!”
糟了,她竟是个坤阴......凑的近了,卫初宴终于闻到了赵寂的信香,那是比芙蕖的信息更诱人数倍的一种桃花香,不,两者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卫初宴脑子轰鸣一声,眼睛立时红了,神志不清地低头,便要咬在那诱人的腺体上。
便是在这时,卫初宴忽然听到赵寂道:“你既咬了我,便要给我做一辈子的桂花糕。日后我无论去到哪里,你都得跟着!”
卫初宴顿时吓醒了!
第5章压胜钱
卫初宴非是不愿为做桂花糕,只是赵寂这声“一辈子”着实吓到她了......
一辈子又岂能轻易许人呢?
便见卫初宴挣扎着往后挪移,不知花费了多大了力气,才远离了那万般诱人的销魂处。而对赵寂而言,女书生那柔软的唇瓣分明已然贴住了她的腺体,热烫呼吸勾缠上来时,令无法无天的魔王也战栗起来,就在赵寂以为卫初宴要咬下去时,那柔软与热烫却一齐远离了。
赵寂回头,意外地看着卫初宴,因着那丝战栗而愈发显得艳烈的脸蛋上,满是不解:“你竟不标记我,便这般不愿为我做桂花糕吗?”
卫初宴无力回应赵寂的质问,她冷汗津津地蜷在那儿忍耐良久,这才找回了一丝声音:“非是不愿,只是,我也不能为你做一辈子罢......”
赵寂却逼近了她,漂亮的脸蛋凑近看竟无一分瑕疵,反是更添诱惑,卫初宴顿时无措,半阖了眼眸,却听赵寂道:“你怎就知道不能是一辈子呢?”
赵寂心中有气,对卫初宴,她已将身段放的极低,她堂堂魔王,向卫初宴一凡人低头,允其标记。可令她意外的是,送到嘴边的坤阴,卫初宴竟也不要。
卫初宴明明已那般难受了。
卫初宴自是不知赵寂心中在想什么,她只是不赞同,也不会去做:“标记乃人生大事,姑娘难道不知,宴这一口若是咬下去,便是你的一辈子?你不该为了一口桂花糕,这般草率地将自己予人。”
赵寂被她说的一哑,这么久来,第一次看清楚女书生,那是春日浅淡的清风与朗月。
赵寂往后退了退,看似是打消了心思,不再逼迫卫初宴了,但那双纯黑如夜的眸子却还紧紧盯着卫初宴:“那你怎么办?”
女书生虚弱中带着一股坚持:“过会儿去洗一洗,再饮碗汤药,便好了。”
说着,卫初宴面露羞愧:“能否请赵姑娘去药铺,帮忙买服息宁汤?”
赵寂:“息宁汤,那是何物?”
卫初宴奇怪地看着她:“分化后,无论是乾阳还是坤阴,都会有情热期,没有成婚的人,总是要喝息宁汤来抑制的吧?赵姑娘难道没喝过吗?”
赵寂不回答她,只是起身:“息宁汤是吧?我知道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