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睡觉,大好的日子,别逼我抽你。”林衍抢走酒瓶。
冷瑜忽然哭起来,含糊着喊林衍。
林衍只能坐下来听他哭,“从小到大,你都这样哭。”
冷瑜哭够了,一擦眼泪,“哥,我压不住祁驯了。”
林衍沉默了一瞬,“嗯。”
冷瑜哪里想到他这样平淡,急得不行,“哥!祁驯,那是祁驯啊!疯狗!”
“压不住了,然后呢?”林衍问。
冷瑜摇头,“我其实四五年前就有感觉,那时候他逐步撤出渝城市场,我……我没放心上。
“他现在专攻欧洲市场,跟欧洲这些公司合作得风生水起,货真价实的祁总……”
林衍点头,听着却想象不出来。
他们分别得太久了。
冷瑜继续说,“哥,你知道吗?你这几年,越来越迷人,我都越陷越深,更何况是他啊。
“我一直关注他,他手上的戒指,从未摘下过,他还……”
林衍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那一圈浅浅的白色已经褪去,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一枚戒指的存在。
林衍等了半天,没等来冷瑜的下文,他抬腿踹了下冷瑜,“还怎么了?”
冷瑜眼神迷离,大着舌头说,“还……还忘了……”
冷瑜嘟嘟囔囔睡过去。
林衍站起来,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
他还是会因为这个人失态,不是他不够决绝果断,只是因为这个人,曾经被他付诸了全部的爱意。
每每有后来人提起,他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啊,这个人啊。
那种感觉像是……
林衍找不准形容词。
第二天冷瑜醒后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又抓着林衍再说了一遍。
林衍敷衍着点头,跟贺筹一起收拾行李。
冷瑜看着客厅里的六个行李箱,终于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疑问,“六个行李箱?哥,你把贺筹和江律都分尸了装里面?”
贺筹抓着苹果砸他身上,“滚蛋!”
林衍根本不搭理他,转身继续收沙发。
江律贱嗖嗖地说,“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林老师可是准备今天回渝城啊。”
贺筹火上浇油,“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
冷瑜挪到林衍身后,“哥……”
“嗯,他们说的都对。”林衍继续敷衍。
冷瑜委屈地抱着娃娃坐在废旧纸张里,“你们都欺负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总裁!啊!我是!你们马上要坐的私人飞机,也是我的!”
贺筹和江律齐刷刷点头,“你是!你是!你是渝城的光!你是我们的神!”
冷瑜被他们搞得一点气氛都没有了,一声长叹,“哥,你又回去开会啊?”
“不。”
冷瑜幽怨地盯着他哥,“你惜字如金吗?”
“对。”
冷瑜掏出手机,跨擦两下给林衍转账,“转账了二十万,惜字如金是不是也该多说两句了?”
林衍:“……败家子。我这次回去了就不走了,我受邀回去解决堆绣问题。”
贺筹一脸有荣与焉。
冷瑜若有所思。
林衍拍了拍箱子,“行了,走吧。”
冷瑜冲上去就抢了林衍身边两个行李箱,“哥,我来!”
贺筹:“……哎,乖弟弟,加油。”
冷瑜给他一脚,“少占便宜。”
贺筹笑着躲开,“你拿的是我的箱子,不算占便宜!”
冷瑜立马松开,拍拍手,“哼!”
贺筹摸着行李箱,颇有感触,“啧,这么算起来,是不是我和林老师相伴了四年?”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江律和冷瑜幽怨的眼神。
贺筹高兴的啧啧两声,拖着箱子往外走,冷瑜跟上嚷嚷。
几人吵吵嚷嚷往外走,林衍最后出门,轻轻带上门,咔哒一声,把这间住了四年的公寓封存起来。
老旧的门一开一合,就是四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