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的伤痕横亘中间,他们都不敢妄动。
林衍没说话。
祁驯也不敢再问。
他在罗马的街头看过很多次,林衍彻夜亮着的窗户,现在稍稍回忆一下,都觉得是他带给林衍的伤痛。
万一那时候,林衍不是在工作,只是因为病痛折磨睡不着呢?
两人一路无话,祁驯开车回到别墅,他打开车门后,都不敢伸手去牵林衍。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衍看了他一眼,径直回到别墅,在一排红酒里,挑了一瓶年份不错的醒酒。
祁驯站在一丈远的地方,“林衍,别喝酒。对身体不好。”
他声若蚊蝇,加上酒液晃动,林衍根本没听到。
林衍就着醒酒器给他倒了一杯,“喝一口,还不错。”
祁驯摇头,“我不喝。”
林衍看着他,眼底有些无奈,“你准备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祁驯犹犹豫豫地往前挪动,从吧台下抽出个高脚凳坐着,两人中间隔着两个空位。
林衍哂笑,“祁驯,这就是你说的一辈子?一辈子离我这么远?那你复合干什么?还不如我把你锁在地下室。”
祁驯这次坐到了他的身边,“我想跟你过一辈子,可是我怕,怕你忘不掉以前。”
“你忘得掉?忘得掉我怎么对付你的?”林衍反问。
祁驯:“我为什么要忘掉?那都是你对我的爱。”
林衍:“……”
林衍险些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对上祁驯眼神,他就知道,祁驯说的是真话。
疯狗本质不变。
林衍闭上眼,给自己灌了杯酒,“年轻的时候,只想着,你让我不痛快了,那你也别好过,可后来,我想了又想,我图什么?”
祁驯也想知道他图什么。
林衍转身从酒柜里摸出一部手机,解锁,抛到祁驯面前。
是四十多张截图。
全是从罗马到渝城的机票,但通通都是未乘坐。
祁驯抬头,喝掉林衍倒的酒,坚定道,“我爱你,我不恨你,我只想爱你,这次就算你要赶我走,我还是会留在你身边的。”
祁驯放下酒杯,上前吻住他。
疯狂汲取林衍的氧气,直到林衍快要站不住了,祁驯才放开他,说,“我还爱你。”
林衍的脸因为缺氧通红,抓着祁驯手臂,背靠酒柜才能站稳。
“我说过了,以前不提,从今以后,往前走,别回头看,只有现在过得不好,才会回头看。”
祁驯点头,轻轻靠在林衍肩膀上。
纠缠近两年,分开四年,再深厚的感情,也需要慢慢重新搭建。
他们没有捷径,只能牵着对方的手往前走。
两人没能黏糊很久,二月底林衍就再次出差了。
本来林衍应该跟着大部队走,但因为家属不能接受异地,林衍特意申请了单独走,按时汇合开会。
祁驯不满极了,“聚少离多,孤苦无依,空巢爱人。”
林衍偏头,懒得搭理他。
祁驯从中控台下掏出镯子,长吁短叹,“哎!”
林衍只能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