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是无语了吧?
顾问有没有病,大家都清楚,顾问偏偏还觉得自己没事?
“我回来之后,借住的人家是枡山宪三先生家里,”池非迟见安室透脸色变了一下,“所以我父亲才生气,才会这么重视,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
“枡山宪三是他们的同伙,”安室透皱眉,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他原本以为池非迟只是不小心招惹到组织,最后组织觉得没必要杀,才放弃了,“那么借住这段时间……”
“到处都是窃听器,他整天盯着我,手机和电脑也不安全,”池非迟抬眼看安室透,“我才天天打游戏。”
安室透:“……”
他居然没发现池非迟传递出的信号,内疚……
其实整天打游戏很奇怪,特别是以池非迟冷静克制的性格而言,不可能沉迷游戏,不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顾问抽抽了。
而且,打游戏真的很好玩,一群人玩那么快乐,沉迷一下不奇怪……
“当然了,也是因为被盯着,我什么都做不了,才去打游戏,”池非迟顿了一下,“而且也没什么不好,游戏很好玩。”
安室透点头认可,游戏真的好玩,又觉得不对,自动无视了最后一句,“他们为什么盯上你?是因为七月的身份暴露了?”
“不是,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就是七月,昨晚我才透漏的,一开始是监视,四天前的中午,他们在杯户百货大楼狙杀了一个人,我在旁边,死的人……是小学时孤立过我、还杀死我养的仓鼠的人,”池非迟隐去了一些细节,大体过程没有隐瞒,要合作,这些是要说清楚的,“当天晚上,我们打游戏的时候,之前发邮件的人又联络我,大意是承认人是他们杀的,说到了当年的事,想激起我对世界的不满和怨恨,也就是心理战术……”
安室透又皱起了眉,不用细说,他也知道组织绝对是抓着池非迟的心理破绽来的,狙杀、煽动。
以池非迟的情况,这种刺激很危险……
“邮件被他用远程手段消除了,不然我有考虑让你看看能不能查出问题来,”池非迟看着安室透,“我怀疑那天晚上的邮件有问题。”
安室透被池非迟冷冽的目光盯着,觉得气氛都凝重了,“问题?”
“我那天晚上的情绪不对劲,太活跃了一点,”池非迟平静道,“小学的事,这三个月以来,我回想过四次,第一次有点感慨,第二次、第三次就没什么感觉了,第四次,也就是那天晚上,看到邮件的描述,我再次回忆起来,有了怨愤感,对整个同班都有,很不对劲,按理来说,我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
安室透看着池非迟的平静脸,其实他很想说一句,池非迟那样没什么感觉才是不正常的吧,“会不会是……顾问当天看到那个同学死了,情绪容易起伏?”
“不会,”池非迟分析道,“我认出死者是谁的时候,也想起了那年的事,没感觉到别的情绪,按理来说,真要介意,刚认出他的时候,情绪波动会是最大的,但是到了晚上看到邮件,我才感觉到怨愤。”
“用电波对精神进行干扰?”安室透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有点发凉。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那晚问过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回复,让我去帮他,他也会帮我,For the wretched of the earth,there is a flame that never the darkest night will end and the sun will rise ,we will live again in freedom in the garden of the Lord,”池非迟道,“我现在每次回想起这句话,都觉得……有点激动,像看到了光。”
安室透观察着池非迟,一脸冷漠,他完全没感觉到半点激动的情绪,他有点怀疑,池非迟说的情绪波动跟他们不一样,有点就真的是一点点,“顾问平时……情绪的波动跟常人不太一样?”
“这个问题不会有结论,我不是你,你没法切身体会我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你愉快、生气会是什么感觉,跟我的有什么差别,”池非迟道,“不过有的时候,确实没什么感觉。”
“邮件被远程删除,想检测电波也没办法检测,”安室透有些遗憾,又问道,“那么,昨晚他们是在逼顾问做决定?”
“昨天晚上就是期限的最后时间,门外有人堵,我估计还有狙击枪瞄着窗户,”池非迟道,“我让你去看看,就是想确认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
不是让自己去做目击证人?
安室透想了一下,决定放弃猜测池非迟的脑回路,“顾问同意加入他们了?”
“同意了,”池非迟点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他们人多武器多,我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弱小,可怜,又无助。”
安室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呆呆看着池非迟。
这话是顾问说出来的?
说也行,至少表情或者语气该配合一下吧?
这么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他感觉池非迟是在一本正经地推卸责任……
不过他想了想,被堵洗手间、窗户外门外都有枪口的感觉,是挺无助的。
“顾问自保没有错……”安室透觉得该宽慰一下。
“不,之前我就打算靠拢他们,摸摸他们的底细,争取把他们一锅端了,你也可以认为,他们觉得我上钩了,有我故意操作的成分,加入正合我意,”池非迟摸着下巴,“不过我本来是想慢慢来,中途找时间跟你打招呼,毕竟你是公安,没想到他们的动作比我想象中快,全程监视,最后还仗着人多直接武力威胁,有点打乱我的安排,只能答应之后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