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的暗线要考虑好,那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训练一些蛊惑人心的人,用套路把人安排到教廷重要人物之中,最好能够一步步往上爬,接触更多、更有权势的人。
再就是毒素的研究,这种毒素他没有做过,蒙格玛丽家族没有试过,议会里的任何家族都没有想过,所以他们需要研究,既然需要研究,那以后就最好多抓教廷骑士和传教士活口,来做实验体,结合各家掌握的能力,多尝试几个方案才行。
最后,议会不能彻底销声匿迹,那样会招致怀疑,最好有行动配合一些暗线的潜入。
比如给教会送一个‘狂热崇拜教会的少年’,在某个大行动中,拯救一个议会本就不打算杀死的大人物,要是这个少年正好合对方口味,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布置越多越好,不管是苦肉计还是美人计,一次不行就两次,不断地进行安排,用时间来累积成果。
阿克兰的计划和池非迟相差不大。
从那天之后,总部的接骨木旁边多了一个实验区,一个个被抓住教廷成员不断到来,接受着以他们身躯为主要研究材料的各种实验。
很快,各据点也效仿了这种布置,一棵棵接骨木吸收了带有奇异力量的鲜血,吸收了不少魔法因子,长得枝繁叶茂,又给魔女男巫们提供了绝佳的法杖材料。
议会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就像菲碧毅然断臂,在拿其他人做实验的时候,也不忘拿自己做实验。
与此同时,一些以灵魂与生命为代价、用鲜血来做祭品的极端魔法也随之出现。
一年,两年,三年
议会的成员分成了两副模样,一边是容貌出众、长袖善舞的帅哥美女,一边是身体奇怪、不似人样的怪物。
菲碧是最舍得对自己下手的一个,在不出去搞事情的时候,就待在实验区,研究别人,也不断改装、加装身躯。
时间流速变快,小泉红子分神了一会儿,再一看菲碧原本俏丽美艳的脸蛋没了,变得像是长了鳄鱼的裂口女,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不过再看到自家先祖差不多,也就只能叹息一声,放宽心态,和池非迟飘在接骨木上看着这群疯狂的人。
“自然之子,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个时代,如果换了你,我觉得你也会跟菲碧一样,把自己改造得奇奇怪怪不对,我们那个时候可不是这么艰难的处境,你连自己都能剖。”
“红子,”池非迟认真道,“你要学一学前辈的研究精神。”
小泉红子无语了一瞬,很快又发现树下阿克兰和菲碧在说话,“对了,你有没有发现阿克兰和菲碧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我是说,他们两个好像喜欢对方耶”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池非迟道,“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小泉红子看了看树梢,“我觉得阿克兰很好啊,他也没有介意菲碧变成这个样子。”
“他介意的是自己,”池非迟看着下方神色温和的阿克兰,“为了让暗线潜伏、让自己人去送死的是他,利用女性、让那些成员出卖身躯与灵魂去讨好的是他,欺骗他人、利用他人、毫不留情丢下棋子、永远不择手段的也是他,面对喜欢的人,就算自己不介意自己的心是脏的,也会担心对方介意,担心对方对自己其实是不认可的。”
“菲碧肯定也会介意自己现在的模样,”小泉红子看着树梢,叹道,“女孩子最介意这个了,他们两个人谁也跨不过心里那一关,那就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阿克兰能学学你脸皮厚一点、心态好一点就好了”
“那倒是。”
池非迟没有否认。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样的担忧。
人在喜欢一个人之后,就会放大对方的优点,也放大自己的缺点,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知道不能放任自卑发酵,能调整好心态而已。
“黑暗议会中的女妖、恶魔都有了,极端恐怖的黑魔法也有了,”小泉红子继续感慨,“连传说中,一说起就能魔女男巫的接骨木也有了,历史还真是”
没等小泉红子感慨完,树下的菲碧把骨玉摘了下来,递给了阿克兰,然后转身进了实验区。
阿克兰也没有逗留,看了看菲碧的背影,拉上黑袍兜帽,拿着骨玉往外走,当然,也带上两个活动范围限制在骨玉附近的雾人往外去。
小泉红子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信息,“等等,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啊?菲碧为什么把骨玉给阿克兰了?”
“他让阿克兰把骨玉送给自己的妹妹佩尔,让佩尔带着骨玉,离开这里,”池非迟顿了顿,“一切就要结束了,他们准备一同执行第二个计划,把教廷的重要成员引到这里来,引爆毒药。”
“为、为什么?”小泉红子难以置信,“原本那个计划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