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见戚美珍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他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听出来那通电话是打给温黎的。
等菜上来，他忽然问了句：“她最近挺忙？”
戚美珍“嗯”了声，说：“温黎很能干，她那个工作室扩张以后，生意更好了，她现在天天忙得团团转，我想约她吃顿饭，都约不到。”
说着，看了眼自家儿子，欲言又止。
霍远琛垂着眼说：“您想说什么？”
戚美珍便道：“可能，她不止是因为忙，也是在跟我避嫌呢。”
她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说，“我现在真后悔，年轻的时候为了你爸爸，忽略了你的教育，才让你养成了这么恶劣的性格。”
霍远琛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没听说谁用性格恶劣，形容自己儿子的。”
戚美珍没说什么。
只是在这顿饭刚吃两口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温黎旁边有男人的声音，语气挺温柔的，说她不能喝冰的，要给她换成常温的。”
霍远琛刚刚夹起来的菜，突然滑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菜重新夹起来，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挺没滋味的，这家餐厅的菜，难吃透了。
戚美珍还在那里说：“那位是不是温黎新交的男朋友？我听那个男人说的话，他连温黎什么时候来亲戚都记得，那两人应该已经很亲密了。听着也挺体贴的。”
霍远琛“嗯”了一声，好一会儿，忽然说了句：“我也记得。”
戚美珍皱眉：“你记得什么？”
霍远琛却把筷子放下：“我吃饱了。”
戚美珍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一桌菜，着急说：“你怎么这么快就饱了？这还基本上都没吃呢。远琛，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吃得这么少？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霍远琛摇头：“没。就是不想吃。”
戚美珍劝了他两句，见他执意不肯动筷子，也没再劝。只是喊服务生过来，捡着霍远琛爱吃的几个菜让打包。
“这些菜你带回去，要是饿了，你就热热吃了。别因为嫌麻烦，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饭。你的胃就是这么饿坏的。”
霍远琛答应了。
只是回到公寓以后，他就把这些菜忘到了冰箱里。
几天后，他清理冰箱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些菜，继而又想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温黎了。
也没有她的消息。
就好像，他真的已经，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仅仅只是因为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莫名的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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