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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北周各个世族的家主都会齐聚在此,听从慕容尚河安排调遣,商议大计。江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慕容尚河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而手下两排座椅已经坐满了人,不由得心里微微一沈。……往日的聚会上,他总是来得最早的那一个,而这次,慕容尚河故意将时间晚通知了他一刻,让他面对迟到的尴尬。看来,慕容尚河终究还是对他最近风头过盛而有所忌讳,这是借此敲打他罢!不过,江烨自认为手里有筹码,所以还算镇定。江烨深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避开四周世族家住们或者轻视、或者嫉妒的目光走去自己的位子,却听到首位的慕容尚河咳了一声,伸出枯树皮一样的老手对他招了招。“晋侯,你来坐在老夫身边。”慕容尚河淡淡的说。江烨微微一震。能坐在慕容尚河的身边,就代表是他非常看重的人,慕容老此举,正是在世族们面前表达对他的信任!慕容尚河终究还是信任他的,方才的迟到和现在的抬举,是恩威并施。心底安慰了许多,江烨含笑走去,坐在了慕容尚河的右手边。慕容尚河长脸瘦削,浑浊的眼珠像是搅混了水的泥潭,眼白仿佛打散了的蛋黄,唯独瞳仁精光四射。他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咕隆声,脸皮松弛的干糙皮肤赘赘抖动,牙齿稀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江烨知道,这个老人牢牢把持着北周的世族大权,尤其是财权!甚至皇帝要用钱都要被他掣肘。慕容尚河贪权,但更贪财。他就像一个张大嘴的老怪物,吞吃着本应属於朝廷的钱粮。任何金银只要进了慕容家就休想流出去,他死死守着北周金库,使尽一切手段为慕容家谋利。但慕容家百年簪缨,慕容尚河也对围绕在他身边的世族们予以庇护,这才让北周世族们团结一致,形成了足够对抗皇权的势力!世族家主们对这位老人有着深深的敬服和倚重,若是没有慕容家,世族们也不过是一块松散的软豆腐罢了。江烨刚刚坐下,就听到下首的叶兆仑一声冷哼,“哼,旭阳贱民!”江烨脸色一沈!不等他发作,就见另一人笑着嗤声,放荡不羁翘着脚丫斜眼瞟着他:“听说,衣妃娘娘最近很得陛下宠爱呢!叶容华小主在宫里过的是越来越艰难了,十天半月皇上都不会去看一次罢?啧啧,能让皇上不顾脸面,对一个旭阳野丫头又封又赏的,可不是一般本事。”旭阳野丫头指的自然是江采衣,这番话连酸带刺的,隐隐暗示着江烨是个旭阳的低贱种子,根本不配跻身百年世族行列!江烨紧紧攥着拳,高大的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可是即便被如此羞辱攻击,他也不能开口厉声反驳。这是慕容尚河的府邸,这里不同於朝堂,这里靠世族背景高低说话,不讲官阶!……旭阳贱民的身份深深刺痛着他,这些世族家主们无时无刻不嘲笑他讽刺他,他如此努力,却始终不被这些天生的贵族所接纳!“可不是?”另一个闺女在选秀宴上落第的家主嘲讽的看着江烨难堪的脸色,扬声冷笑,“衣妃娘娘这等狐媚本事,可不是咱们世家的闺女养的出来的。”“呵呵,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慕容尚河', '')('分卷阅读79 (第2/2页)
闻言脸色一沈,“都闭嘴!酸眉小眼的,和市井泼妇有什麽不一样!”顿时鸦雀无声。许久,慕容尚河缓缓转向江烨,“晋侯,听说前几日苏倾容送礼给你?”这个问题江烨早有准备,连忙起身离座,拱手行礼,“慕容老,确有此事。下官本来要拒收,可是丞相以户部的实权做要挟,下官只得答应。但是如今下官已经拿到了户部的实权,必定一心忠於慕容老,不再受苏倾容挟制,还希望慕容老明察秋毫,不要受了挑拨!”说罢江烨暗暗看了一眼叶兆仑。自从苏倾容登门以来,叶兆仑就没少揪着这件事在慕容尚河耳边嘀咕。慕容尚河虽然年纪大,但是眼力依旧不俗,这番话说的十分坦白,将实际情况完全摊开来,没有丝毫藏私,和他私下调查的结果一样,可见江烨所言不虚。所以,慕容尚河对地上的江烨点点头,示意他起身。江烨并不起身,而是拱手说,“慕容老,还有一件事下官要报告。”慕容尚河点点头,江烨就将那日在御书房里,沈络关於北伐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他还特别点明了皇帝此次北伐,不动用户部钱粮,也不动用国库的要点。慕容尚河老眼沈沈,很是沈默了一会儿,而其他家住们却仿佛沸水一般的交头接耳开来,纷乱嘈杂!“这怎麽可能!皇上要北伐,至少要两千万两银子!沿途运量、采买兵器、炼钢炼铁、打造新式军械、修建粮道……都是吃银子的无底洞!皇上从哪里变出两千万两!”“陛下究竟在想什麽?动用这麽一大笔钱去打已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瓦剌!”“陛下莫非打算用苏倾容的钱?想当初苏倾容就不声不响的在先帝眼皮子底下养了十万私兵!花钱跟流水似的!”“话不能这麽说!当时苏倾容能够豢养私兵,是因为瓦剌来袭,咱们朝廷一片混乱,大家逃命都来不及谁有精力顶着国库?他自然可以顺手挪走大笔银子!而现在咱们把国库看的这样紧,苏倾容绝对动不了这麽大一笔钱!”听着这些吵吵,慕容尚河只是慢悠悠的品茶,竟是一言不发。而江烨却没有丝毫不满,只是一脸恭敬的等待着,因为他知道慕容尚河在思考。忽然,慕容尚河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的吵吵声在慕容尚河老手一挥後,全数寂静。家住们都望着首座上老辣的慕容家家主。%%%%慕容尚河淡淡开口,“无论皇上打算动哪里的银子,对咱们都是好事。”“……好事?”下首的人们怀疑的看向他。“对,好事。”慕容尚河点点头,摸着下巴黑白交杂的稀疏胡须。“你们只顾着猜测陛下从哪里弄来银两,却忘了,咱们根本无需关心这件事。因为,只要这些银两不从户部走,也不碰国库,那麽对於咱们的利益,必然是无损的。”“可是……”有人疑惑的动了动嘴。慕容尚河抬手打断,“这些钱不管是苏倾容出、还是陛下自己筹集,一场仗打出去也花的差不多了,损伤的是皇上和苏倾容的元气,对咱们有什麽影响?”慕容尚河皱巴巴的脸拧出一丝笑,枯皱的嘴唇如同虫子在蠕动,“所以这场仗打的越大越好!等仗打完了,皇上手头只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