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以为,这个儿媳妇也就是喜欢穿几件衣服,那些人闹得有些过分,心里也有些气荣锦。
没想到竟然欠了这么多银子,一万多两,都能将一个店铺盘下来,难怪人家要上门讨要!
老王妃面色乍青乍白,却还是想要辩驳:“母后,儿媳不过是穿了他们成衣铺几件衣服,她便算了那么多银子,荣锦这是见儿臣信任他们,从不记账,便打量着懵儿媳!”
“民女不敢!”荣锦立刻跪下道,“娘娘,民女店铺里有账簿,还有老王妃身边嬷嬷每次送来的尺寸和布料颜色,民女都是紧着最好的给老王妃,绝不敢欺瞒!”
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皇后也没心思按肩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去取证据来。
大宫女来回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荣锦与老王妃便一直跪着。
看了账簿,皇后立刻指着老王妃怒道:“你这个孽障!整日不思如何经营王府生意,倒是花钱如此厉害,什么都紧着最好的,如此奢靡,王府迟早被你败光!”
老安王妃跪着,不敢多言。
可心里依旧不服气,总觉得荣锦要害她。
本以为皇后会向着她说话,没想到皇后会让大宫女去取账簿。
她沉默的这会儿,大宫女附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大怒,指着老王妃道:“怎么,你欠旁人银子不够,还打人,甚至让你那好弟弟将百姓抓进刑部!梓钧刚坐上储君之位,你们就按捺不住了!”
这话不可谓不重,老王妃立刻匍匐在地,浑身抖成筛子:“母后恕罪,当时儿媳并没有打人,是他们冤枉儿媳!”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还敢还冤?”皇后面色气得发白,“何况你那个弟弟,为什么出现的时机那么准?”
“这……”老王妃震惊地道,“儿媳也不知,儿媳以为他只是例行巡查。”
“什么例行巡查要尚书亲自去?”皇后显然不信她的话,“我告诉你,三日内,你就是卖了庄子和店铺,也要将这笔银子还上!还有那些被抓的百姓,你现在立刻出宫去,亲自将他们接出来,若是他们被动了大刑,你就请御医给他们治!
“这是保你,也是在保梓钧!做完这些事,你就待在府上,过年之前这几日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皇后气得不住地喘着气,到底是年纪大了,面色煞白如纸。
荣锦立刻膝行上前,递给皇后一杯水,顺带着帮她按了按头,她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皇后拍着荣锦的手道:“好孩子,快起来。”
“娘娘,其实……”荣锦道,“民女入宫,实在是不知道手下人会去闹,都是民女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还请娘娘责罚!”
“你呀,什么苦都自己忍。”皇后嗔怪地道,“三年你都没有跟本宫提一句,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趁着你不在去讨银子,都是要过日子的,不容易。”
看着她们才像是亲人似的,如此亲近,老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一直就看不惯她,偏宠亲生的庆王府一家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当着这个外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还好她的儿子争气,成了储君。
将来等她做了太后,定不让庆王府的人好过!
瞧见她还跪着没动,皇后斥责道:“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办?”
老王妃起身道:“是,儿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