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被挖出来过,这行字到底是谁写的?
李伴峰越发想不明白,总觉得手里这东西有些邪性。
把地头神当野菜了,随随便便就采一棵?
沉默片刻,唱机问道:“相公,小奴想不出周全的办法。”
“宝贝相公,这样没用的,这等于给孟玉春送了块地界,哪还有你的事情了?铁劵上必须要有你的名字,还得有你的血。”
“李芙蓉。”李伴峰想到了一个绰号。
“主子,您刚才那一下,比拔山主给的多了一倍。”山狼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就是契书?
字迹上有点点血迹,这是谁的血?地头神的么?
“不都说了么,地头神数以百计,内州的人也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李伴峰问道:“你们出不去么?”
李伴峰压低声音问道:“地头印怎么用?”
第一行小字:李芙蓉受封此地。
山狼脑袋冒起了青烟,躺在地上一阵抽搐。
“能,第一行字,是老太婆受封之后,在地界上洒了血,契书自己记录下来的,
深夜两点,何家庆潜入了空无一人的体育场,身躯化作一团清水,顺着下水道,流进了地下。
越州,花园体育场,一场足球赛刚刚结束,数万观众正在离场。
这话把李伴峰说糊涂了。
“地头神打仗,不会惊动内州,可相公,你是地头神么?”
“这就是地头神的契书,又叫丹书铁券,是地头神安身立命的凭证。”
“话是这么说,可小奴放心不下,这铁劵上边,最好别留相公的真名。”
“这铁片就是契书?”
福利院的吴老太太,只要日子好过了,肯定让李伴峰去买芙蓉王,这个绰号绝对算得上耳熟能详。
李伴峰看了看铁片背面,还刻着两行小字:
李七肯定不行,知道的人太多。
“你们平时吃什么?”
“这是大事,会惊动内州的,相公可不能乱写。”
其他法宝也跟着笑。
“普通的绰号不行,要特殊的绰号,这个绰号你自己得认账,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除了福利院里的人,只有何家庆、秦小胖、油桃、草叶,他们几个知道。
除非把这个背无双也掀翻了,把他的契书一并给挖出来。
山狼欢喜的嚎叫起来。
李伴峰点头道:“非常隐秘,寻常人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来。”
两名观众边走边聊。
唱机没笑:“相公呀,小奴适才说了,这个不能现编,事关重大,相公千万慎重。”
暗门里边,是一个不足三平米的地穴,地穴里放着一个盒子,黄木盒子,刻着白色的圆环。
“地界上的生灵,会给地头神献上些香烛和贡品,这些贡品会随着香烛的烟气被送到宅院的粮仓里,拔山主吃剩下的东西,会给我们分一点。”
就算没忘,何家庆也不会想到我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了地头神。
李伴峰道:“我觉得这件事很好处置,我也写个契据,就说这老东西跟我打仗,打输了,把所有地界都割给了我,然后洒血,烧了,不就记录在丹书铁券上了么?”
这就不好想了。
第一行小字:拔山主受封此地。
“我没怪您,”山狼的声音颤抖更加厉害,“您是好人,只要您不嫌弃,我一辈子都跟着您,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么?”
第二行小字:拔山主败于背无双,东南割地十里。
“心肝相公,忍着点疼。”唱机用唱针刺破了李伴峰的手指,李伴峰把血洒在了铁劵上。
唱机一边思索,一边唱道:“不留真的,也不能留假的,得留个半真不假的,相公伱有没有绰号?”
在下水道里,何家庆化作人形,从闸口旁边,打开了一扇暗门。
……
“怎么才能让他们看不见?”
山狼欢喜道:“当真么?”
“当真!”李伴峰拿起地头印道,“我还要给你们一些修为,算作奖赏。”
第二行小字:李芙蓉败于背无双,东南割地十里。
“不是。”
李伴峰点头道:“我还把它埋在原处。”
娘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是这老太婆跟地头神背无双打仗,打输了,割了十里地给了人家,
“绰号有,有的是!”
李伴峰摸了摸狼头:“怪我,下次我掌握些分寸。”
“有我的名字不就露馅了么?内州的人又没见过我。”
“找到了,我现在就要把契书拿走。”
山狼道:“您盖在我头上就行,就轻轻……”
看这山狼瘦的皮包骨头,估计平时也没怎么吃饱过。
铁片上竖着刻着八个红色大字:百里之地,以此为凭。
话音落地,洪莹放声大笑:“李芙蓉,这哪是个男人的名字!”
“不留真名管用么?”
契书埋下去之后就不能挖出来,挖出来会丢了地头神的位子,拔山主的契书不可能被挖出来过。
他拿上地头印,用畅行无碍之技穿出了地窖,李伴峰看到了那头无眼狼。
“喂呀相公,现编肯定不行,这绰号起码得有人叫过,还得耳熟能详,不然相公自己都感应不到。”
“我的地头上要是有了人气,是不是我的修为也能增长?”
看着印章,何家庆轻叹一声道:“这样下去,我该不会秃顶吧?”
他咬了咬牙,把印章盖在了头顶上,身体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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