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恒带着李伴峰去了百香村,从村子往东南走了七十多里,到了一座荒山。
进了院子,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姚老躺在躺椅上,抱着酒壶,正在唱戏: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这事不对劲。
“堂主,咱还有上百個弟兄在那,这事……”
又过了几天,冯掌柜也回来了。
丁友明不怕他,声音比他还大:“谁伤了你?你被驴给伤了,你找驴去说理呀,让驴伺候你一辈子呀!”
“生意还好吧?”
默然片刻,姚老抬起头道:“你们最近谁去过黄土桥?”
“你们把我伤成这样,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你们就得伺候我一辈子!”
“我和邱大哥原本就认识。”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黄土桥,从黄土桥来到药王沟,他来找我,说药王沟要来丧修,让我出去躲躲,
丧修是生意人的克星,我把消息告诉了邱老板和余掌柜,自己也躲回乡下老家了,这两天听说丧修走了,我才敢回来,
您要是想找我那位哥哥做生意,据我所知他又去了黄土桥,您到那去看看,他应该还没走。”
“十五个?”姚老一怔,酒醒了。
药行后堂,李伴峰问邱志恒:“他不会坏了药行的风水吧?”
车夫拦住众人道:“不行,你们把我车弄坏了!”
上一次在外州的时候,恰好收到了肖正功的命令,去铁门堡争夺“长枪赵骁婉”,结果被李伴峰算计了,导致黄土桥堂口全军覆没。
李伴峰大致看了看数量,围攻车夫的人有十五个。
“不多!”姚老伸出两根手指头,“八斤半,还有半斤在壶里。”
丁友明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我不管你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反正你就是当街被驴给办了!”
“我这有证据,你就是被驴给办了!”丁友明打开了放映机,李伴峰专门带来的放映机。
“不太好,很萧条,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伴峰摇头道:“我暂时还不能走,我得看一位老朋友。”
他转眼看向李伴峰又道:“你怎么和小邱一块来了?”
到了车站广场,两个人刚下了洋车,忽听有人争吵,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群人正在刁难一个车夫。
“我说什么了?你们伤了我,我跟伱说理来了!”于和顺故技重施,大声嚷嚷,惹众人围观。
李伴峰没笑。
冯掌柜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许久道:“我能不能问一句,您找他有什么事?”
看到李伴峰,姚老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抓着李伴峰的手,笑呵呵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于和顺红着脸道:“你别胡说……”
罗正南接着听广播,还听当街办驴的事情,一边听,一边喃喃自语道:“丧修为什么会来药王沟呢?这事和黄土桥那位有没有关系?
这鸟人敢去招惹猴子邱,只能怪他不长眼,当街被驴给办了,估计他也没脸在药王沟待下去了,
邱志恒确实有手段,这点李伴峰也承认。
老太太哼一声道:“谁说就能坐两个人,我们挤挤不就行了?”
丧修确实不好对付,这点李伴峰承认。
十几个人都往车上走,可把车夫吓坏了:“诸位,我这车最多坐两个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邱志恒道:“我年初的时候去过一次。”
“生意上的事。”
“我来找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您的兄长,冯崇利。”
“跟弟兄们商量商量,愿意来药王沟的,我收着,不愿意来的,拔香头子,各找各路吧。”
可这群人不依不饶,一个老太太道:“什么行价?你见了老人家还漫天要价,就你这操行,活该你世世代代受穷,就给你七块,你走不走?”
罗正南把脸一沉,说话不那么客气了:“老韩,有些事我跟你说过,今天就再说一遍,
帮门有帮门的营生,堂口有堂口的规矩,在药王堂,人牙子的生意不能做,谁要是做了,就是和我罗正南过不去。”
车夫一脸茫然道:“这,这不都这个价么?”
李伴峰在冯掌柜这寄卖的丹药都出手了。
“我知道你们认识,丫头啊,我得提醒你一句,小邱是有家室的人,和你不合适,
你不是一直喜欢李七么?其实那个李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没把媳妇儿孩子一块带来。”
两天后,余家布行开张了。
当街办驴的画面,投射在了药行门前。
看见李伴峰,余男很是欢喜,请李伴峰到布行喝酒。
邱志恒也惊呆了,他对李伴峰道:“兄弟,快走!别沾上晦气。”
“怎么能来了十五个?”姚老喃喃自语道,“他这道门一共才多少人?怎么能来了十五个?”
邱志恒道:“姚老,我们来找您,是想告诉您一声,药王沟来了丧修。”
姚老皱眉道:“小邱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脸胡子,也不说好好打理一下。”
《定军山》!
还别说,姚老这一板一眼,唱的还真不错。
李伴峰几次坐火车都路过黄土桥,但从来没去过。
药行外边,笑声一浪接着一浪。
李伴峰摆摆手道:“丹药钱不着急,先说说这躲灾的事情,您是从哪听到的消息?”
冯掌柜喝了口茶水道:“听一个朋友说起的。”
得知李伴峰回来了,冯掌柜又惊又喜:“李老板,久违了,我这等了您多少天了,咱们先把丹药钱结了。”
李伴峰看着邱志恒,神情有些尴尬。
姚老放下了酒壶,神情愕然道:“那丧门星惦记上我了?”
PS:药王沟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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