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未能擒住那两名……不,是三……四名恶徒。”
姚刚忽然想起,在自己被打昏之后,在乔定将自己弄醒之前,他还醒过来一次,就是那次,他的腿被人一脚踩断了。
但是后来那次,是几个人?虽然自己只看到了一个,但是他似乎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夫人,伯爷来了。”
安平伯拄着拐杖,用比平日里快了近两倍的速度走了进来。
耿星霜见到他脸上的紧张,以及额头上不停滚落的汗珠,心里想的却是“原来祖父也有着急在意的时候”,原来她一直认为自己这位伯爷祖父心太淡,对所有的人和物都有一种放手的感觉,甚至还觉得他与那寺里修行的和尚有些相像。
现在才知道,他也是会紧张和着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酒醒了,我还以为你被那黄汤泡死了呢!那倒也不错,你不是除了想带着安平伯的爵位一直到死,再别无所求了吗,这老天也不开眼,为何不能让你早早实现这个愿望,非要让你当个老不死的,着实累人!”
夏氏一腔怒火痛苦无处发泄,在见到安平伯的时候,那一腔怒火便全部朝着他发出去了。
这个丈夫,自从当年她求着他将唯一的恩荫给了老二,他就像在那一瞬间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一般,觉得自己这个继母果真面目可憎,到关键时刻便露出了原型,不仅从此之后搬出了正院,更是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问,随之任之。
“你不是想要管家吗?你不是想要你的儿子当官吗?我都给你了,你满意了吧?”
这话虽不是他亲口说出的,但是她能从他的神色和目光中看出他心里所想。
而他自己,从此避居到怡得院,给外人一种他是因为愧对长子愧对原配才如此的,但是她知道,他只是接受不了当年的失败,接受不了自己瘸了一条腿,盛宁帝连挽留一下都不曾,就让他回了府。
他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懦弱心理的懦夫,一个以愧疚和闲云野鹤作为挡箭牌的懦夫。
她,安平伯的当家主母,则成为了这一切的源头。
耿寻看了发疯的夏氏一眼,没有理她,径直走到耿澄床前,想到在进来时听到下人的议论,他心中发沉。
夏氏见耿寻没理自己,忽的掀开的耿澄身上的被子,指着耿澄的双腿大声道:“怎么回事?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姚氏心中暗叫不好,耿寻却已经上前亲手查看耿澄的双脚了。
“梁奔,你来看看!”耿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梁奔从刚刚耿寻查看时,耿澄双脚所呈现的样子就已经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武功很高,对于这样的伤势早年见得并不算太少,所以可以说一眼便能定性。
可是他明白,伯爷这是还想再确认一下。
因此,他二话没说,先是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耿澄的双脚双腿,再查看了一下他的双手胳膊,乃至腰背骨骼。
“如何了?”等梁奔检查完一切站直身体,耿寻立刻问道。
伯夫人此时也安静下来,她心中抱着微微的侥幸,或许那个大夫说的不对,对于这样的伤,大夫见得或许还没有梁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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