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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什么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来,是这样,疯狂的事情做了就做了,不适合任何时候的反省,反省了,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我使劲抽了口啤酒,抹了下嘴,“莫耐,杭晨为什么出家,”还是问出了口。他抬起眼望着我,定定地,——突然,笑起来,端着啤酒走过来坐在我身旁的床边,歪着头摸着我的发,“不是因为你,你愧疚个什么,”“谁说我愧疚了,我就是想问明白,”我皱着眉头扒开他的手。他却不以为意,依然那么出挑的笑容,“抗抗,你已经嫁为人妇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们都很好,都很好。”“再说一遍,我没愧疚!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你只告诉我,他为什么出家!”我已经有些躁起来了,咬着牙望着他,他却淡笑地摇摇头,往后一躺,两眼望着天花板,喃喃着,“好,好,你不愧疚,你不愧疚——”我突然有些眼酸,爬上床搂紧他的腰,蜷缩在他身旁,“莫耐,莫耐,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动不动,还只是望着天花板,我仰头看见他眼角滑出一滴泪,“抗抗,杭晨没多长时间活了,他这样,真的是最好,真的最好。——”我刺痛地紧皱了眉头,搂紧他腰间的双手握成了拳————55第十二章寺庙。衰颓的古木,裂开了一道道错综的纹路,脚下突兀的石板,也剥蚀了岁月的痕迹,固执地凸起窈陷,硌得脚微微有些疼。莫耐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后面。早晨,天灰蒙蒙的,我们象两抹无依的游魂上了山。沿路,我看着那陈腐的树干,神似双目低垂,是谁的眼在看我————我突然止了步,“莫耐,”他回过头望着我,我只是望着前方青白相间的房瓦,“你进去看看他,我在这等你。”莫耐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进去了。剥落的砖瓦墙根下,我坐下,摸出一支烟放到唇边,才发觉自己的唇原来一直在颤抖,是冷吗,不是。几次滑破火柴,都是熄灭。没办法,我只有拿下烟,双拳抵在眉间闷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划火柴,————点燃。深深吸上一口,管它是否会呛出一滴泪,或更多————风,在耳边阴沉地低喧,我大口大口地抽着烟,眼神迷离,望着屋脊上的神兽,以及,后面隐隐低矮的门梁,吱呀作响的长梯————“抗抗,”莫耐这声轻地几乎不可闻,可,我听见了,并,听见了,————里面的通彻心扉。仍深深吸了一口烟,夹着烟抵着眉心,我侧过头,甚至微笑,“怎么了,他好吗,”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莫耐也是。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象,象————我仍微笑着,按熄烟头,死死地按熄,然后,起身,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黑盒子,一手扶住了他的半边脸,“别哭,别哭出来,这里哭不吉利,”莫耐抬起手死死覆在了我的手上,眼睛通红地见到了血色,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走的,”“前天下午两点左右,”“是吗,那时,我正下飞机,——”实在说不下去。我打开那个盒子,直到看清里面的东西,———“杭晨——”一声沉闷地幽噎,再也忍不住,我死死咬着唇,抱着盒子痛苦地蹲下去,里面刺鼻的血腥,里面,满眼哀绝的红————
r>“我们都会嘲笑镀金的蝴蝶”。是他右肩的皮肤。上面清晰刺着我给他纹上的痕迹。还有,一颗虎牙。虎牙。杭晨他记得,他还记得————里,当钱叶红向魏迎秋提出分手时,一向沉默寡言的魏迎秋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用钳子拔下了自己的一颗虎牙送给钱叶红,对她说:只有疼才能让我记住你。还有,一页薄纸。凌乱的笔记,血的痕迹:“远处谁在低喃曾经沧海的声音几度桑田掩面一笑芸芸消逝分不请纠缠的因囚禁的果迷茫混沌的心潮起伏着澎湃的暗涌如月夜下笼罩树梢的白晕等待天光消蚀总归道出那声珍重摆脱不了前尘的情仇偿还不了今世的残缺一波三折平分三生的挣扎劫数如莲花败落芳华尽亡————遥想裸露的锼骨吻住你胆汁的一滴变成胎记在远世的记忆里绽放成一朵永不痊愈的罂粟从此无泪黯然缱绻各自落寞各自快活作别思憔白夏将至我还是踏上了寻找蔷薇的旅途七月的天淡化着美丽心情收起前世的翅膀我在右肩留下一处空白等待传说中属于我的刺青——————我是出走天堂的幽魂从今开始游荡开始上路于人间我叫杭晨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我请忘了我因为我已丢失了记忆不会再有记忆————”蹲在那里,埋头紧紧地抱住盒子,轻轻摇晃:我的杭晨,走了。番十一番十一(武倪)“武倪,接待室有人找你,”小周进来时,我正在给全部参演的学员做明天汇演最后的动员,下面甚至还坐着些学院的领导,我显然不能此时离开。“快去吧,院长也在那儿,”小周看来催的也很急,既然是院长叫去,我只能离席。全场甚至是愕然地看着我匆匆离开。我有些尴尬,也奇怪着,什么人非要现在见?进去接待室,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首长好,”尊敬地行了个军礼,“武倪,快过来,首长和夫人等了你一会儿了,”院长连忙起身,我走过去,院长朝那边也已经站起身的首长微笑着点点头,出去了。接待室里,只有我和这对尊贵的夫妇。我依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因为对方是军区的首长,而是,他们是莫耐的爸爸mama。“小倪啊,”这声叫唤依然亲切,可此时听在我心里却很酸涩。我知道他们很喜欢我,一直也以为他们的儿子会和我定下来,可事实是———我努力微笑地望向他们,两老一直对我是非常好的。“我们突然过来,打搅你工作了,”夫人的笑容依然和蔼,可眼睛里却有不容掩饰的不安,出什么事了,是莫耐?——我心一下揪起来,“没什么,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过去扶住她坐下,那边,首长也叹了口气坐下,“你最近,和莫耐在一起吗,”是的,这个问题让我难堪。我和他这半年来几乎没有几次见面,我觉得,他已经和我断了,是我还存着点念想————摇摇头,笑容一定很难看吧,“哦,”夫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歉意地拍了拍我的手,可是,眼底的忧虑却一直没退,“是莫耐出了什么事儿吗,您可以去问问他经常一起的那些朋友,他们——-”“哎,问过了,整个大院儿都问遍了,都急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