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司即为臬台衙门,其按察使掌一省司法。
说直白了,就是一省的省委政法委书记。
都司即为制台衙门,其总督掌一省兵权。
除三司外,尚有掌管一省行政的府台衙门——一省巡抚,即省委书记。
扬州地处富饶的江南地带,近几十年来都未发生过战乱,唯有频频爆发的水患,令百姓们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所以在扬州,道台衙门、尤其河道总督的权利也不容小觑。
扬州面积并不大,在这片富饶的弹丸之地上,巡抚、河道总督这两个至关重要的官职都是吕墨麟的忠实拥趸。
齐啸风还真就不信了,他吕墨麟真能那么手眼通天,让整个扬州的官员都听从他的调遣!
田铮思索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布政使王清源倒是和吕阁老没什么关系。”
“听说,这位布政使跟刘德林、杨自明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尤其是自从刘德林走马上任之后,更是与王清源爆发了好几次争吵!”
说到这里,田铮面色凝重。
“总之,整个扬州的情况错综复杂,一言难尽。”
“过几日殿下到了扬州,可要处处小心才是啊!”
听到田铮的提醒,齐啸风一咧嘴,笑了。
“田大人啊田大人,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闷头搞发明的。”
“没想到今日一看,你对时局还是颇有一番自己独到见地的嘛!”
原本带上田铮,是为了让他帮着分析分析河道的问题。
齐啸风是万万没有想到,带着他,竟然还大有用处!
田铮一脸苦笑:“殿下,您就别取笑微臣了。”
“您是不知道,整个刑部大部分人每天都无所事事。”
“他们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凑在一起,讨论这些事情!”
“自从前段时间宋岚出事之后,微臣可没少听他们分析时局呐!”
齐啸风笑道:“多听懂哥分析分析时局,倒也未必是坏事。”
“如今距离河堤被冲毁不过二十天,以他们的办事效率,相信他们还没有开始重新修缮河道。”
“我翻看过扬州河道衙门修缮河道的记录,支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建安、淳宁两县的河道明明去年才重新修缮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冲垮?”
看着齐啸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田铮瞪大了双眼。
“殿下认为,是当地衙门偷工减料,用了最差的料子来修河堤!”
“这才导致河堤质量堪忧,轻轻一冲就被冲垮?”
齐啸风点头:“这样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我才特意求了父皇,让你同去扬州。”
“带别人,我不够放心!”
被齐啸风委以这样的重任,田铮那张削瘦的脸颊上也瞬间充满了使命与责任感。
“殿下放心!”
“此去扬州,微臣一定会尽心查证河道的情况。”
“绝对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到了夜晚休整的时候。
齐啸风一开始就向众人交代过,此次出发前去扬州,一切从简。
对外只宣称是南下做生意的商人,并不打算惊动沿路各地的衙门。
所以到了沧州,众人也只是在当地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驿馆,准备简单休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