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昨夜大乱,宁乾洲凌晨两点多出了门。
我被两个孩子吵闹的脑壳疼,小家伙互相不讲话,但在磨人这件事上,他俩又同声共气,都吵着要出去玩。
扯着我的衣服不撒手。
我说,“只能在门口看看,舅舅回来之前,不能走远了。”
两个孩子高兴得上蹿下跳。
我带着孩子出门看花灯,被警卫拦了下来。打电话请示宁乾洲,宁乾洲不准我们出去。
我说,“就在门口,看看花灯。不走远……”
“在家待着。”
我没吭声,拏云撒泼吵闹。
宁乾洲态度强硬,只是多余解释了一句,“形势复杂,你多担待。”
我脸色微白,没回应。
“对纪凌修,别心存幻想。”宁乾洲挂断了电话。
我杵在原地没动,全身僵硬寒凉,他在告诉我:纪凌修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纪凌修。
想起宁瑜给宁乾洲汇报的那些事情。提及纪凌修,他们一致认为纪凌修会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办法报复宁乾洲。
这仿佛戳中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这些年靠着对宁乾洲的恨意吊着一口气,一步步走到今天。前阵子乍然得知纪凌修还活着的时候,吊在我心头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灰蒙蒙的。
有那么一瞬,莫名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