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书房里吗?”姜锦心问拦路的侍卫。
“相爷在书房办公。”侍卫看了一眼青禾提着的食篮,“二姑娘稍待,属下去禀报相爷。”
姜锦心含笑点头。
侍卫禀报后马上出来,引着姜锦心进门。
书房里姜寻承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看到姜锦心进门,放下手中的案卷:“锦儿,有事?”
“听闻父亲午膳用得并不好,特意去大厨房炖了汤过来。”姜锦心从青禾的手中接过食篮到书案前,从里面抱出一个罐子,又拿了一个碗,倒了一碗汤推到姜寻承面前,“父亲,这是女儿自己炖的汤,可以清心明神。”
姜寻承看了一眼面前的汤,又抬眼看了看小女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锦儿有心了。”
“原本就是女儿该做的。”姜锦心退后一步,侧身一礼,“父亲请好好休息,女儿告退。”
说完,转身欲走,竟真的就只是送了一罐汤过来。
“等一下!”姜寻承忽然开口叫住她。
“父亲?”姜锦心回身,一脸的诧异。
“锦儿,你觉得顾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姜寻承沉声道,目光落在小女儿娇婉的脸上。
小女儿长得像孔氏,又不是特别的像,有几分是像自己的,看过去自有一番恬静,长睫下一双眼眸若秋水盈盈。
“父……亲,问女儿?”姜锦心抬起眼帘。
姜寻承尴尬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随口问出了这句话,掩饰的低低的咳嗽一声,道:“顾姨娘是护国公夫人的族妹,现在又在护国公夫人处,为父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就想问问锦儿的意思。”
“父亲,何不问问大哥?”姜锦心沉吟了一下反问,“大哥的见识比女儿更多不少。”
“为父也是突然想到,顾姨娘往日一直在内院,和你们在一处的时候多。”姜寻承推托道。
“大姐呢?”
“你大姐毕竟是顾姨娘的亲生女儿,有些事情看得并不真切。”姜寻承又低咳了—声道,不管是姜霖寒和姜玲珑都不合适。
举目之间,忽然真的觉得没什么人可以给自己分忧。
“父……亲,女儿觉得顾姨……娘,很奇怪!”姜锦心这一次没有拒绝,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困惑。
“奇怪?”这是一个姜寻承怎么也想不到的词。
“父亲,不觉得奇怪啊?”姜锦心笑盈盈地反问。
“你且说来!”姜寻承道。
“父亲,顾姨娘真的是护国公夫人的族妹吗?”姜锦心问道。
“护国公夫人是这么说的。”姜寻承含糊地道。
“父亲,依理说这事的确也算是护国公夫人的事情,但您不觉得护国公夫人太过于草率了吗?二话不说直接把顾姨娘带回去,只是因为人长得像吗?这天下相似的人不少,怎么就这么肯定顾姨娘是护国公夫人的族妹,没有证据的吗?”
没有证据的吗?
姜寻承忽然想起,还真的没听说有特别的证据。
“有一颗痣。”
“父亲,我之前进宫的时候,那个害我的宫女,起初的时候眉际也是有一颗痣的,但最后……那颗痣实际是没有的。”姜锦心道。
姜寻承愣了一下,随后道:“痣是有的。”
“一个失踪已久的族妹,据说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还是出了五服的,护国公夫人为何记得这么清楚,少时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再寻过,怎么就还记得一清二楚,只凭护国公夫人这么一说,就对上了?父亲不觉得让人怀疑吗?”
“还有一点顾姨娘自小就不见了,据说收养她的人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父亲何不查一查……女儿怕护国公府想干什么。”姜锦心柳眉轻蹙,“女儿上几次进宫,每一次都遇到事情,宫里是如此,宫外也是如此,顾姨娘的这事很奇怪!”
“你是说顾姨娘的事情很奇怪?”姜寻承这才会意过来,自己是理解错了。
“女儿是觉得顾姨娘的事情特别奇怪,总觉得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再细想下去,又找不出缘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姜锦心不答反问。
姜寻承一边点头一边细眯了眼睛。
女儿的这话也点在他的怀疑处,护国公夫人实在是对顾姨娘太好了,好的让他觉得诡异。
“你先回去吧!”摆摆手,让女儿下去。
姜锦心侧身一礼:“父亲用了汤再做事,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姜寻承点头,忽又道:“你娘的身体如何?”
“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