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父王身体好得很。”淮安郡王很是不以为然,看着药膳还有些烫,也不急着入口,在手中摇了几下。
“父王,祖母会生气的。”裴文茵道,拿出太妃震慑淮安郡王。
“没事,你祖母不在府里,进宫了。”淮安郡王颇不以为然,手中的碗轻摇,看这样子是真的打算稍稍凉一下,就直接入口感受一下孔侧妃所谓的难喝。
裴文茵见他这么坚持,看向孔侧妃满脸哀求:“侧妃娘娘,您不能让父王真的喝了您的药,您的药膳只对您有用,或者会伤了父王。”
“王爷……”
“我就喝一口,无碍的。”淮安郡王摇摇手,制止了孔侧妃要说的话。
见他如此坚持,孔侧妃也只能无奈地道:“王爷,那就只能喝一口,品一下就行。”
“好!”淮安郡王爽快地答应。
说话间,已经没那么烫了,淮安郡王拿起就往嘴边送过去,裴文茵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又是慌乱又是不安。
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碗,用力地握紧拳头,生怕自己冲过去夺下来。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孔侧妃那么久都没怎么样,父王喝一口不可能有事的。
药碗停在唇边,一脸微笑的淮安郡王忽然冷了脸色,蓦地重重的放下碗,汤水飞溅出来,有一滴落在裴文茵的手上,她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惊骇地看着手上的汤液。
“跪下……”淮安郡王厉声斥道。
裴文茵抬眼看向淮安郡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父……父王。”
“孽女,还不跪下!”淮安郡王一拍桌子,他方才一直注意着裴文茵的举动,看到她控制不住的慌乱、紧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文茵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王……女儿……不知……哪里错了,让父王如此厌弃。”
说完,眼泪已经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委屈不已:“女儿劝侧妃娘娘用药膳,也是父王的意思,女儿不知……错在何处?”
“药……膳很好?”淮安郡王反问,眼底失望之极,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有意要用药,只是想试一试这个女儿。
现在看起来这个女儿是知道一些的。
“是……是很好,往日就是这么炖的,父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裴文茵哭道,眼泪滑落白嫩的脸颊,看着可怜之极,声音哽咽。
“既如此,你喝了吧!”淮安郡王冷声道。
“父王·”裴文茵惊叫一声,眼眸蓦地瞪大。
“怎么,不能喝?”淮安郡王反问。
“女儿……女儿只是觉得药膳也得对应方子,不管是父王用了,还是女儿用了,都是不适的,女儿错了吗?”
裴文茵泪目道。
“行,既然你这么嘴硬,来人,给她灌下去。”淮安郡王冷声道。
“父王……您不能这么做。”裴文茵惊了,不敢置信地看过来,泪落如雨,“父王如果不愿意看到女儿,女儿以死谢罪便是,又何故如此作践女儿,等祖母回来,拜别了祖母,我一死便是,父要儿死,儿不得不死。”
“好……好一个逼死你,好一个不得不死。”淮安郡王气的手指都在哆嗦,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后半生过得很幸福,一儿一女,就算女儿不是孔侧妃生的,算起来自己也是被算计了,但终究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主动要求和母亲到别院,要照顾母亲。
就冲这么点,淮安郡王就觉得女儿是个孝顺的,平时虽然没什么话,看到女儿他还是欢喜的,有什么合适的也会特意让人送过来。
他没有嫡女,一生的遗憾,但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庶女,也已经很好了,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好的,上天终究是厚待了他。
可现在……
一个侍卫拉着一个婆子进来。
“乌妈妈?”裴文茵愣了一下,愕然地看着被按跪在地的婆子,满脸惶恐。
“姑娘救奴婢,姑娘救奴婢。”乌妈妈尖声大叫起来,膝行就要往裴文茵处过去,无奈被侍卫紧紧地拉住,只能无力地挣扎。
“父王,乌妈妈做了什么错事?”裴文茵哭着抬头,“她是女儿的奶娘,这么多年一直侍候着女儿。”
“她做了何事?她故意找了个丫环摔倒在药膳门外,引得里面炖药的小丫环出来,另一个婆子偷偷进去往药膳里放……药,裴文茵你知道这事吗?你在这里劝芸娘用药膳,不想用还一个劲地劝,那现在,你用了这药如何?”
淮安郡王满脸失望的看着女儿,眼底一片凌厉,火气腾腾地往上冲:“你这是想谋害芸娘的性命?谁让你这么做的?芸娘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裴文茵,你还真的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无耻下……贱,还恶毒!”
“父王!”裴文茵哪受过这样的话,哀叫一声,几乎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