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珮珮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陆知章只突然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我不是同你说过没事不要进我的书房吗?”
“我不是故意要进入的,是母亲……”
“好了,齐珮珮,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拿我母亲当借口,我母亲不是你的借口。”陆知章冷冷道。
“还有你最好不要跟踪干预我的事情,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说完这话,陆知章只拂袖离开了。
离开时,他甚至只将大门重重合上。
他们夫妻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如此争执过。
今日倒是头一遭。
齐珮珮只觉得格外的伤心,待陆知章离开后,她便匍匐在桌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目睹着老爷夫人争执的贴身侍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齐珮珮,毕竟老爷和夫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争执。
“夫人,您别哭了,老爷刚才说的也只是气话。他心里还是在乎夫人的。”
听到侍女的劝慰,齐珮珮倒是哭的越发伤心了。
在乎?那大概是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不过齐珮珮虽然哭的眼睛红红的,倒也没有忘记要给老夫人带一碗杨梅渴水。
那是老夫人最爱喝的东西了,尤其是梨花轩的杨梅渴水更是正宗。
只是要她这般模样去买那渴水,她却也是不愿的。
故而她只对着那丫鬟道了一句“若儿,你替我去梨花轩买些杨梅渴水提回去给老夫人吧。”
“夫人不一起过去吗?”侍女轻声问道。
齐珮珮摇了摇头,她遥遥望了下楼下的花灯如昼与人来人往。只觉自己与这热闹毫不相干。
“我在这里等着你。”
得了这话,丫鬟应了一声好,随后那丫鬟便离去了。
齐珮珮只是暗暗在想,若是自己没有与陆知章在一起,自己的婚事会向着何家呢?
若是……若是自己主动同陆知章请求和离,他会怎么做?自己又会如何呢?
她想陆知章一定是很乐得与自己和离的吧,毕竟京城的千金小姐那么多,比她更好的大有人在,而他想来要再娶也不免有人趋之若鹜。
但很快,齐珮珮便意识到了,这婚事纵然她心里仍有求不得的冤屈,可自己多半是不能主动提及这些的,毕竟自己的娘家还要倚仗着他的夫婿。
故而想到这一点,齐珮珮便也顾不得委屈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再不敢多想这件事。
而在她不过刚刚擦干眼角的泪水之时,却见有人突然敲响了雅间的大门。
齐珮珮以为是若儿回来了,便道了一声“进来吧,杨梅渴水,你这么快便买好了吗?”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个身着彩衣,头戴狐狸面具,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手中抱着一把阮,随后笑眯眯的道了一句“夫人,听首曲子吧,不好听不要钱。”
意识到来人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齐珮珮终于感觉到了害怕,而且面子的男子虽然戴的是彩色面具,可整个人看起来分明有些森然的恐怖,当即她下意识想唤人,然而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来……”没待她把话叫出来,那男人便已经手脚飞快的跨了过来,随后男人只一把抓着齐珮珮,一手死死的捂住了齐珮珮的嘴唇。
在齐珮珮畏惧的注视下,那男子只轻笑了一声道“夫人,我注意您很久了,您跟自己的丈夫过的不和睦吧,一个负心汉而已,您何必在乎,他既然能找别的女子,您不是也可以找别的男子。而且您要真想生孩子的话,我可以同夫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听到对方轻浮的话语,看着对方凑过来的脸,齐珮珮只下意识便想将男子推开,她只低声吼道“我不需要!你给我滚开!”
只可惜她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唇,那点话语在对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时,只也什么都说不清楚。
而且眼见着男子便要继续强迫于她,齐珮珮只立刻拼尽全力抵抗,只可惜女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弱了。
她很快便被对方制服了,她当即便顾不上矜持,只用牙齿狠狠咬着男人的手背,那是一种几乎要将人皮肉都咬下来的力道。
那人感觉到了吃痛,他的耐性也早被齐珮珮的挣扎消耗殆尽。
故而在片刻之后,他只一把将那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齐珮珮的脸上。
男人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齐珮珮被男人揪着头发往窗户口拖了过去。
齐珮珮尖叫之时,那高大的男人只用一种低沉而尖锐的声音质问齐珮珮。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一群表子!都是一群臭表子!花楼里的是,你们也是!都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说完这话,那男人只揪着齐珮珮的头往窗框上一下一下砸了过去。
齐珮珮只感觉到了无端的恐惧。
她突然想起这阵子京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的劫掠女子案件。
那案子里的男人,好像也是戴着狐狸面具,身着彩衣者,他会将夜行的落单女郎拖进巷子里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