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雅到达磨坊处时,磨坊处的管事正在与这院子里的奴仆们开早会。
在见到颂雅之时,那管事先是一怔,只不明白这女子眼下这是什么造型。
而颂雅也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她,只径直走到了集合处。
眼见着她便缀在了队尾,那管事终于回过神来了。
管事的不悦的道了一句“你这是什么造型,衣服不会穿吗?穿一件中衣出来勾引谁呢?还有你知不知道自己迟到了?”
颂雅也懒得装了,反正看这样子,姜念娇怕是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一个侍女了。
她没有直接拿自己养的毒物毒死他们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故而想明白了这一点,颂雅只冷冷道了一句“回管事的话,我只有一件干活的脏衣服,而且那件脏衣服只还被其他人给烧了,我没有多余的衣服,所以便直接过来了。”
听到这话,那管事只又道了一句“你就不会穿自己原来的旧衣服吗?像你这般穿着成何体统?”
颂雅闻言只轻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体统,昨日那仆妇为了逼迫我换上那件脏衣服,已经将我那件破衣服撕的不能穿了。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买新衣服。”
“你这是在刻意卖惨?你说这话是想向谁诉说这晋王府亏待了你不成?”那管事自然不可能同情她,他只继续冷声道。
颂雅闻言却是轻声道“颂雅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果管事觉得我是在卖惨,那看来我是真有点惨。”
听到颂雅这话,底下的家仆们也不禁被颂雅这番话逗笑了,这女子胆子是真大啊,与昨日相比,今日的她似乎比之前的唯唯诺诺。傻白甜模样要更为有趣了许多。
而那管事此时又如何辩驳的过颂雅,他只冷冷道“你还敢顶嘴,你以为你顶嘴我就不敢打你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晋王妃招进来的人,我就不敢对你下手了!”
颂雅闻言只轻声道“颂雅之前根本不敢如此做想,不过谢谢管事的提醒,让我记得我还是晋王妃招进来的人。”
“晋王妃如今到底才是府里的女主子,我也是晋王妃招进来的人,你们不会以为晋王妃永远不会召见我吧?若是她召见我看到我这般,你猜你们会怎么着?”
颂雅这话分明就是借着那管事的口将对方的话堵死了。
那管事根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颂雅如此三番四次的呛声之后,那管事只差点没被颂雅呛到。
“你一个磨坊的苦力,不过被王妃随手救下,难道真以为王妃还会记得你不成?你不过就是被人随手救下来的一条狗!”
不过那管事虽然如此做说,却也迟迟没有将手里的鞭子抽向颂雅。
而颂雅也是人家说一句,她顶一句“狗?我若是狗,与我共事的管事是什么?”
听到这里,管事显然脸色又黑沉了两分,他气的想朝颂雅甩鞭子抽过去。
其他人见状,立刻纷纷让开,管事的鞭子可从来不留情面,被抽的人都会留下很久的伤疤。
而且他鞭子上带刺,被那刺勾过的人,绝对要拉出一条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口来。
颂雅却并没有闪躲,就在众人以为她倒霉定了之时,她却伸手抓住了管事的鞭子,而且那管事明明也是个壮年男子,在被颂雅拉扯住鞭子之时,他甚至自己脚下没有站稳,只差点踉跄着倒在了颂雅的身前。
颂雅在人们倒吸气的声音,与管事的怒斥声音里,只对那管事低声威胁着道了一句“管事的,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嚣张,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会不会遇上什么事情。”
说完这话,她只又将那管事往身后一推,在那管事倒在了地上之后,她方才懒散的看向现场其他人。
“你们谁还有什么意见吗?”
听到颂雅嚣张的问询,其他人自然连连摇头。
而颂雅随后又道“既然没什么意见,那大家赶紧干活吧。”
说完这话,颂雅便径直拍了拍手,往磨坊里去继续磨草料了。
那被她推倒在地上的管事看向她的眼神里几乎全是怨毒之色。
而其他人到底是惧怕管事的,没有管事的吩咐,他们也不敢真的去干活。
倒是有管事的狗腿子,见管事坐在地上,待颂雅去磨草料以后,他只立刻来到了管事的身边。
那人试图扶起管事,只听他甚至贴心的问了一句“管事,您摔的疼不疼?咱们要不要替您去叫大夫?”
不过这次那狗腿子显然正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管事的本就被颂雅噎了一口恶气没散,他直接一把将狗腿子推开道“疼不疼,我推你一把你摔下来试试看疼不疼?”
说完这话,那管事直接将怒气撒在了狗腿子的身上,狗腿子几乎是被管事一推便直接摔倒了,听到狗腿子的痛呼声,管事这才觉得心头的怒火泄了两三分,他看了一眼其他还站在原地围观的人们,不禁又低声吼了一句“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干你们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