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了,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明明这应该是朱赞郇最想听到的话才是,然而听到沈芳慧这话,朱赞郇却是觉得自己根本高兴不起来。
几人到达楼心月酒楼的时候,几乎整个云洲城的士绅名流都已经到了。眼下所有人都包围着陆之章,所有人似乎都想从这位京城贵公子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陆之章对于这些人的态度颇有些冷淡,倒是对自己这亲家朱鹮志却是一副热情模样。
朱鹮志见他态度热情,当下那朱鹮志自然也只是态度十分热情。
「陆侯爷,您能来云洲城可真是让这云洲城蓬荜生辉,咱们这云洲该有多久没有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过来了呢?」
朱鹮志吹捧着陆之章,其他人见状自然只也跟着点头。
然而陆之章却是表现的十分平淡,他笑着举起桌前酒盏道「朱太守说的哪里话,云洲城里到处都是大人物,怎么到了朱老爷嘴里,这云洲城倒成了这样一个地方呢。」
听到陆之章这话,其他人并不知道陆之章是话里有话,其余人只还一味的夸奖于他。
然而朱鹮志却是听出了陆之章的话里有话,故而他只直接问道「陆侯爷谦虚了,想想这云洲哪里有比您陆侯爷还要大的人物呢?」
陆之章微微一笑道「那可太多了,我随便说一个,您就该知道了。」
听到陆之章这话,朱鹮志还是捧场的道了一句「您说。」
陆之章闻言随后便也不客气了,他只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比如晋王殿下啊,晋王殿下来云洲这么久了?难道您竟无所察觉?」
听到陆之章这话,众人只在场下窃窃私语,而朱鹮志的脸色却是突然大变。
「晋王殿下不是一直都在关渊镇吗?」朱鹮志是知道晋王殿下来了云洲的。
不过云洲这个地界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归自己管的。
比如那关渊镇,虽然那关渊镇不过小小一块,占地不大,物产也不丰饶。
然而这里的地界对于整个云洲,乃至是整个雍朝这里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而这不大的地方更是屯积着十万精兵良将。
也是因此,当初李云澜在准备揭发自己在云洲城的所作所为时,却是没有选择出云洲城,他而是直接选择逃去了关渊镇。
一来关渊镇有着不属于自己,且自己奈何不得的势力,二来这关渊镇离李云澜更近。
他与关渊镇里那陈家三兄弟不和已经是由来已久的了,所以对于给这三兄弟撑头的晋王,他自然也没有过多拉拢的心思。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别看这晋王如今还是个王爷,而且他还身世显赫,然而如今这局势其实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而他的母亲是陛下此生最讨厌的女人,扶持他的陈家势力也早已经按谋逆罪名处置了。
晋王如今虽有大声望,然而不得圣心,他日能有什么前程。
所以他一直以来因为与陈家的不待见,倒是没怎么将赵衍桢放在眼里。
然而听到陆之章这话之后,他心中还是有些着慌的。
毕竟他虽然是圣上用来制衡,监督陈家三兄弟的棋子,对于这三兄弟的事情他也监视的还算尽心,然而他其实还有一些圣上不知道的小秘密,如果这秘密被发现了,那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想到此处,朱鹮志倒是连脸色都白了。
然而陆之章却是并不体谅朱鹮志的为难之处,他只继续道了一句「自然不是,他如今不但就在云洲,而且他还就在离此地不远的耒阳城里。他在这耒阳城可是住了不少时间,怎么?朱太守居然不知道吗?」
朱鹮志听到
这话,当即只吓得手中杯盏落了地,听到这边的动静,众人只都巡着声音看了过去。
然而陆之章却是在此时只还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
他微微笑着对朱鹮志道「朱太守这是醉了?怎么连一杯酒力都不胜?」
朱鹮志看向陆之章的眼神多少有些畏惧。
他告诉自己的这些,朱鹮志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而当下作为远在京城的陛下的新臣,他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比其他人要来的更意义深刻。
他总觉得陆之章说这话是别有用心。
一想到此处,那朱鹮志只也立刻跟着道了一句「我的确有些不胜酒力,侯爷见谅,我得回去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