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氏却明显不甘心,毕竟如果她不求陆家,他夫君可怎么办?
然而这陆家也实在太过冷情,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上午她还在同陆家夫人一起吃茶说笑,不想下午她便成了陆家的不速之客。
就算陆家不想帮忙,出来见一面其实也没什么吧。
想到此处,周氏不禁咬牙切齿道了一句“当初办茶会的时候,只四处下帖子,请着我们来,如今有难了,倒避之不及了,我可没想到你们陆家是这样的门户。当初果真是我看走了眼!”
恨恨骂完这一句,实在无计可施,周氏也只能再去求见从前的姐妹。
然而世态从来炎凉,她跑了一圈,只把自己从前相熟的姐妹都求见了一圈,有的昔日好姐妹一听说是她上门只连大门都不曾开,便将他打发走了,还有些人虽然见了,却只处处说自己帮不上忙,各种推诿。
周氏忙忙碌碌一大圈却是什么人也指望不上。
她当是时不禁整个人也陷入了绝望之中。
回程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只连表情都不曾有过。
周夭娘见自己母亲这样一副神态,心中也不禁十分失落。
“娘!咱们如今又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去外祖父家吧?”
然而听到周夭娘的提议,周氏却是苦笑一声“傻瓜,你以为你外祖父对我们好是为了什么?那不过是因为你爹是大官,你娘我的礼物丰厚,如今你爹沦为了阶下囚,你舅也沦为了阶下囚,我们现在回去,你以为他们能有什么好脸色给咱们娘两。”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周夭娘闻言不禁焦急的道了一句话。
听到周夭娘的话,周氏没有吭声。
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在更鼓响起之前到了家门口。
不过当她们此刻回家的时候,不想他们门口却蹲着一个衣衫褴褛,一路风尘的青年。
他蹲在大石狮子下头。
如果是从前,周氏只连眼神都不会分给这青年一眼。
甚至是今日她也是这样做的,她嫌恶的对门口的家丁道“这什么乞丐怎么也往我们家门口蹲守了,你们还不赶紧将这乞丐送走。你们是嫌还不够晦气的吗?”
听到周氏训斥的话,那家丁为难的道了一句“可是这乞丐说自己是小姐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周夭娘有些惊讶道。
周氏闻言脸上明显也有些慌乱“没什么,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然而周氏这话不过刚刚落下,那乞丐在听到周氏说话的声音,又见对方往这里走,他显然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周家的主子。
故而当下那乞丐只也立刻走到了周氏身边,他不紧不慢的拱了拱手道“夫人,小子这厢有礼了。”
见对方这副模样,周氏没有吭声。
反而是周夭娘不自觉出言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那乞丐闻言笑了笑“这位想必就是夭娘姐姐了吧?”
听到对方如此亲密的称呼自己的名字,周夭娘明显有些不太习惯。
那乞丐似乎也感知到了周夭娘对自己的不习惯,所以他只是轻声笑着道“夭娘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也不要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滁州西涧的许天意,之前你父亲还在滁州为官之时,曾与我父亲是好友,我们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你父亲曾为你我订下一门婚事。我们约定过待来日小姐及笄,我便要上门来迎娶小姐。”
“不想还没到小姐及笄之日,我父亲便遭奸人陷害,锒铛入狱。小姐家又高升入京,故而晚生只能如今才来京城迎娶小姐,还望夫人与小姐不要见怪。”
听到对方这话,周氏只觉得见到对方,简直比见到乞丐还要晦气。
周夭娘则是一脸懵逼。
“娘,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半刻后,周夭娘方才怯怯问了一句。
周氏本想说怎么可能是真的,之后再让人将这许天意给赶走。
不想许天意却比周氏更快一步。
“自然是真的,小姐,我这里还有两家当年立下婚约的信物呢。”
说完这话,那许天意从自己怀里的脖子上取出了一把小金锁。
随后他只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小金锁翻转过来,只见那小金锁背面正刻着灼灼桃夭四个小字。而这四个字里正暗含了她的名字。
见对方拿出了自己的小金锁,夭娘不禁也想起了自己有一把同样的小金锁。那金锁上写着的是天作之合。那四个字不也正应对了这许天意的名字。
所以说面前的人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父母在她幼时为自己订下的娃娃亲。
想到此处,她不禁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周夭娘的眼里不禁有一瞬而逝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