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欢在走廊的尽头等着我们,看着我们三个走过来也只是挑了挑眉。
“桑姑娘,”他说:“请问你这是干什么?把鉴星观当成是行宫了吗?”
“是有这么一件事,”我开门见山:“或许和我的性命有关,要听听吗?”
妄欢的脸色变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想我死,我在他眼里就是重阳的药材包。
“是什么,”他说,目光移动到我身边白的发亮的白毛身上:“和这位白大人有关?”
白毛额角崩出一条青筋。
“……我不姓白。”
“哦,不重要,”妄欢拿出他那副向来眼高于低的姿态:“这位白大人同桑姑娘你有关?”
“是,”我说:“他说可以为我画纹身,像殿下那种,用来延缓我的生命。”
妄欢看着我,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殿下的纹身,”他说:“是殿下亲口告诉你的吗?”
“哦,不是,”我非常利落的将白毛卖了个干净:“他说的。”
妄欢的脸色变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前刮起一阵风,眼前一花,他已经单手拎起了这位白大人的脖颈,只听“啪”的一声,白大人被他攥着脖子,狠狠的按在旁边的墙上。
那位白大人痛苦的皱着眉头,似乎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但妄欢的手背青筋暴起,白毛的嗓子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眼睛都有些往上翻。
“你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这位白、大、人?”
“别、别给掐死了,”柳姨紧张的握着我的胳膊,低声说:“他会画纹身啊……”
“国师大人,建议你把手松一松,你这么卡着他,他连呼吸都费事,还怎么回话?”我说。
妄欢看了我一眼,平时他那种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很游刃有余的表情尽数收了回去,看起来我猜的没有错,重阳的这个事情真的是秘密。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东西?”妄欢说:“他还说他能救你?”
我耸了耸肩,说:“可能是缘分吧,碰到的。”
“国师、国师大人,”白毛用气音嘶哑的说:“我、我毫无恶意……咳咳,我知道的这件事……咳咳……我也将会带回坟墓,除在场的几人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是么,”妄欢眯起眼,显然是不太相信:“你要怎么证明?”
“我师傅……师傅,”白毛哆哆嗦嗦的说:“是流云、云。”
“流云?”
妄欢皱起了眉头,说:“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身边确实有个徒弟,我记得那个徒弟……”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白毛的脸,仔细看了看。
“真是你?!”妄欢有些惊讶的说:“我记得你是个女孩子啊!”
说完这句话,妄欢就放开了手,白毛弯下腰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如您所见,我不是女子,”他喘着气抬起脸:“只不过是师傅他……他有些恶趣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