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也一边咳嗽一边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
他似乎身体很不好,三步一咳五步一喘,而他所过之地,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侧过身去,似乎生怕被他传染上了什么病气。
那男子咳了好一阵,才终于停下来,气息不太稳:“远书兄,昭昭是有些任性调皮,但绝对不是个坏孩子,这么多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她为人怎么样你肯定很清楚,还请慎言。”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宴会,白远书说这些话也没人管他,只要他讲究证据就好。
但是这场宫宴不仅聚集了整个戚国最有身份地位的人,还有皇帝,此时白远书再说这话,一不小心就能给他们余家带来灭顶之灾。
白远书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但他更知道什么叫做亲疏有别。
他也知道白苏才是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的这个。
这场宴会是他带白苏来这里的。
而现在,少年有麻烦了,二弟和父亲都选择袖手旁观。
他不希望少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被针对了身后还空无一人。
想到这里,他态度就更坚定了。
白远书看着那病弱男子。
“俞舟,我也想问令妹为何要下此毒手,我七弟刚回京城,什么人都不认识,真不知如何得罪了她,她要在这样的场合对他下毒。”
说着,他拉过白苏的手,将那被有毒的液体灼烧的地方公之于众。
少年的手本就白皙,几乎是有一点红印子都很明显,更别说这种灼伤的程度并不低。
他的手心,连带着手腕,很大一片位置都被毒液烧起了水泡。
水泡周围的皮肤甚至都变成了淡绿色。
这种原本应该是代表生机的颜色放在这种地方,就显得很可怕了。
众人哗然。
原本他们是不信的,可现在白远书把白苏的伤口亮出来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而且他们刚才都看得清清楚楚,少年就站在那里,是俞昭昭丢过来的那一杯茶水弄到他手上之后,他才会中毒。
所以说,就是俞昭昭给那少年下了毒。
一瞬间,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本来只是几个小年轻之间的摩擦争端,而现在直接上升到了谋杀皇上的高度。
霎时间,训练有素的侍卫团团将整个御花园围了起来。
俞昭昭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摇头:“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话。
立马就有人过来把俞昭昭和俞舟控制了起来。
当然,这期间,那位掌控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消息传得这么快,谁都知道,这宴会上有很多皇帝的眼睛。
而且,既然出了下毒这样的事,皇帝是更不可能露面了。
毕竟是一国之君,他容不得自己的安危受到一丁点的威胁。
俞昭昭害怕极了,她被押着跪在广场中心,她哭指着白苏,“我没有下毒,是他!是他自己下的毒!”
这时,有人笑了。
“俞小姐,大家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到了,是你先去找白小少爷的麻烦,人家可自始至终都是被害的那一个。”
一声“贵妃驾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穿着隆重华丽的宫装的明艳女子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下缓缓登上高台。
所有人都下跪行礼。
白苏也象征性地蹲下去行了个礼,却没有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