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看着面前小姑娘那哭的像兔子一样猩红的眼睛,白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知如何告诉沈晚晚真相,就一直拖着。
以至于现在即将要走了,似乎也没什么机会跟她说。
罢了。
左右自己也不过是沈晚晚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想必她离开后不久,她便会慢慢忘了她。
想着,白苏给她盛了一碗汤。
放下勺子,她开口道:“明日,我便要走了,你自己一人在家……”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沈晚晚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把你自己照顾好,保证你自己的安危就可以了。”
白苏看着她:“我是说,此行凶险,恐我以后不能护着你,我会让月魄公子护你周全,便是敌军杀过来,凭着他的名号,也能保你一命,以后你走到何处都要记得带上这些宠物,它们能护你。”
沈晚晚听着鼻子发酸。
明明只是一些再简单不过的嘱咐,她却听出了一种临终前的拖嘱。
莫名的让人感到不安。
她不愿意去想一些不太吉利的结果,可她又很清楚事实。
五十万大军对上三百万大军,这几乎没有赢的概念。
而且现在朝中有不少武将都在抵制白苏,他们不愿意在白苏的手底下做事。
这样一个天崩开局,仅凭白苏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力挽狂澜?
这本来就是一场必败的战役,在添上这些诸多因素,更加没有赢的可能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兵败亡国的下场。
到了那时,一片萧瑟寂寥。
恐怕还会有不少人会将亡国的原因怪罪在白苏的身上,致使他努力了却还成为千万人唾骂的对象。
光是想想,她便心痛的不能呼吸。
她死死的捏着袖口,看着白苏:“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去?就当是我求求你。”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不是不相信白苏,而是太心疼白苏了。
她也不想他去送死,更不想他背上骂名。
白苏看着面前丰盛的一桌饭菜,长叹一口气。
她何尝不愿意?
只是她不能。
摇了摇头,安慰似的摸了摸沈晚晚的头,白苏开口:
“我必须去。”
就当是还白苏一个愿望。
她会尽力。
但究竟能不能保下戚国,她不知道。
这天晚上,许多人都没能睡着。
而白府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一整晚都未熄灯。
快天亮的时候,白苏已经穿好了铠甲。
而这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容危。
他依旧一袭黑袍,慵懒肆意。
他平静的看着白苏:“我说过了,戚国必定亡国,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你又何必非要一世?”
白苏平静地擦拭的长剑。
“没告诉过你,我并不是想救他们,而是在救我自己。”
她做这些,从来都不是因为出于心软,而是为了让白苏安心。
这次的事情过后,她尽力了,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会回到正轨。
脱离白苏,成为祀清。
但这具身体毕竟是白苏的。
她总要做点什么。
容危听到她的话之后,沉默片刻,就没再说什么了。
白苏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看得出来,容危有很多事情在瞒着她。
只是这个人太神秘了,尽管两人已经明确了要合作,他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告知。
还有关于戚国的这些事,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戚国,却不说原因。
或许他真的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