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茶馆里响起满堂喝彩。
“少女”睁开惺忪的眼皮子,心道了一声:这无聊的故事终于是说完了。
“西凉铁骑分裂天下,威振四海。曹猛率兵攻入西州,攻破赵国王城。赵王以身殉国自此江山异鼎,至此大魏境内海清河晏。”
随着说书老者的最后一句落下,听客之中马上就有人搭茬。
“曹猛真乃虎将也!”
“将军谷前,一场鏖战。曹猛单人独马,砍倒猛将六员,夺槊三条。”
“那年不过也才十七八,真不愧是将门虎子。”
“将门虎子不假,可是这.....”
那青年男子叹息了一声,身边的人也跟着接连叹息,一个个欲言又止,似乎心里极为郁闷。
一个书生不禁好奇问了一句:“兄台何出此言?”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书生,随即说道:“听小郎君的口音,不是长安人士吧?”
书生点了点头,接话道:“小生本是秦州人氏。”
秋闱在即,各地的书生远赴长安赶考。想到这里,男子心中马上就明白了。
“你非长安人氏,不知城中之事。”
“那曹猛的义父,可是权倾朝野的左相。”
书生面露诧异之色,左右打量了一眼,低声道:“这背后议论一品大员,兄台小心祸从口出。”
男子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哎......”
“你是不知左相的所作所为,你若是知晓,就不会这般说了。”
书生好奇当下又追问道:“那左相所犯何事,竟让你们如此不顾王法?”
看客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人却是忍不住了,这才娓娓道来。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听完书生的也是怒不可遏:
“小生若是高榜得中,日后非要参这奸贼一本,替那些被他欺负的百姓出一口恶气。”
又是一阵的叹息。
“哎......”
“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不久前这位奸贼已经遇刺身亡了。”
话音未落,门外却响起一阵爆喝。
“大胆!”
一位魁梧汉子推开大门,腰间明晃晃的弯刀照得人心惶惶。
不是他面目狰狞的表情令人胆寒,而是他腰间的令牌,刻着一个小篆的“曹”字。
段三刀面如黑铁,声若巨雷:“胆敢议论曹相,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紧接着十几名身穿黑色铠甲的军卒持刀而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窗外的也隐隐约约有了大批军队的马蹄声。
相府的嫡系王牌部队黑骑,乃是世间最为精锐的部队。
要是被他听到了刚才的谈话,那么他们这些人岂不是.....
众人没敢往下想,而且全部拜倒在地,口尊“军爷饶命”。
“罢了,段叔。”
身后的披着素服的曹婴却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示意众人继续巡城不必搭理这群刁民。
此时,阁楼上的“少年”却一反常态来了精神。
目光紧紧盯着离去的曹婴,眼中闪过一下狡黠。
“她便是黑骑的现任统帅曹婴?”
“果真是如传闻一般英姿飒爽。”
“小寒,派人盯紧她,本公子看上的猎物,绝对不允许落入他人手中。”